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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楼前的守军很有限,仓促间举弓弩射箭,稀稀落落的箭雨并不能遏制敌骑靠近。
“这么多火把!”唐盘爬上城头,看到这一幕惊叫道。
这进一步巩固了徐怀在他们心目中不容质疑的地位,但同时他们深知徐怀对这一战最终结局的预判有多糟糕,也包括未来对赤扈人的忧惧。
而在城门之前还建造四层砖木结构的城楼。
看到这一幕幕,朱沆抓住垛墙的手青筋暴露。
马蹄声是那样的密集,是那样的急促。
敌军距离西城胜德门最近都不足两百步。
城楼外部是砖石砌就,但大火将城楼吞没,城楼里的梁柱以及木结构的房檩,很快也会被大火吞没,不能及时扑灭火势,城楼一旦失去足够的支撑,震塌将是迟早的事情。
更多的人是听到警讯之后,才在将领的催促下,衣甲不整的拿着刀弓盾矛,从胜德门内侧的登城道仓促上城防守。
看到守军纷纷中箭或后倒,或从垛头坠下,朱沆鼻子都冒出冷汗。
很显然袭敌发动之前没有妄想胜德门深夜会全部打开,叫他们能直接冲杀进来。
大部分兵将闻得警讯后,陆续往驻营赶去,还不忘拿上劫掠的财物,将鸡羊抱怀里而走。
城里彻夜劫掠,城头的守军也不会踏实睡下,胆大的偷溜出来,胆小的也是趴在垛口,津津有味的看着同僚怎么去折腾那些身肥体壮的蕃胡娘们——胜德门的值守兵马很快也发现敌情。
他们所做的准备,完全不能保证他们能全然脱身。
“闭嘴!”朱沆朝长子朱芝瞪了一眼,叫他闭嘴。
“这股敌骑虽然来得突然,但到底人数有限!”朱芝与吕文虎随后爬上城头,看到城外这一幕,心惊之余强作镇定说道。
这叫他们如何不惊?
朱沆是叫人将绳索系在腰间吊上城头的,他探头朝外望去时,正好看到敌骑纷纷将火把往城楼掷去。
敌骑除了火把,还将浸了油脂的易燃物纷纷向城楼掷来,火势很快就将城楼底层吞没。
这时候哪怕是堵几座拒马过去,也能将敌骑冲锋陷阵的速度迟滞下来。
他来啦,他来啦!
徐怀走到内城垛口,请朱沆看城墙之下那一个个天雄军将卒的模样。
“父亲,你竟然信这莽货!”见朱沆竟然将信令交给徐怀,得以光明正大以监军使院的名义行事,朱芝不满叫道。
“朱沆郎君,你自己看天雄军四万兵马都烂成什么样子了!”
敌骑不奢望奇袭夺门,每一骑贴近后,将火把直接往城头掷来,数千支火把也将堆积如山。
城楼城墙是砖石砌就,但内部的梁柱檩条都是木头,一旦被大火引燃烧毁,四层高的城楼垮塌下来,即便没有将城门直接压塌,短时间内也能将胜德门堵死。
而那些抢过一轮,回驻营歇息的将卒,听得警讯,也只是从屋里钻出来茫然张望胜德门熊熊燃烧的冲天大火。
他们心里想着,只要守住胜德门,不叫袭敌趁乱掩杀进来,他们四万兵马,怎么都更人多势众,到时候随便一个反扑,就能将这数千袭敌歼灭掉。
一大批人都有如此精湛的箭术,绝对是契丹在西京道仅存不多的精锐战兵。
朱沆、朱芝、吕文虎等人都愕然朝胜德门方向张望过去,却见胜德门西南方向上,夜空也显著明亮起来,似蒙上一层红晕,这分明是数以千计火把一起点燃将夜空照得彻亮!
呜呜的吹响号角,城门楼最高顶的警钟端端端的敲响起来。
照理来说,这些战棚里都应该有一队战卒值守,但此时敌军袭来,看城头人影稀落,很显然葛怀聪非但没有想到要将兵营安扎在城外,连城头守御人马都安排得极为有限。
唐盘他们却不会这么认为。
徐武碛得知朱沆从行辕出来,特意赶来看朱沆的反应,没想到敌袭在这时候发生,他爬上城头看几乎每一名敌骑都高举火把,直接往胜德门这边的冲过来,蹙着眉头判断道。
即便徐怀没有在敌袭前一刻预料到这点,朱沆也不可能再将此时的敌袭视作孤立事情,以为与两个时辰之前暴民突袭夺取另外三座城门没有联系。
这一刻成百上千的人从肥满丰硕的胡姬身上抬起头;成百上千的人拿枪矛挑着沉甸甸的包袱,正在返回驻营的路上;还有人下一刀就要将反抗的胡人砍死,却是一愣神,被胡人夺去刀刺死;更多的将卒已经放肆过了,已经回到营地心满意足的睡下,这时候都惊醒过来,惘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从胜德门到西北角楼,也是正好一千二百步,计有八座马面墙战棚。
“四万人马憋在城中,当然需要一试。而我今夜捉拿桐柏山卒,也是意识到势态实在紧急,手中没有兵马,不能相助郎君,”徐怀说道,“虽然现在捉拿三五百桐柏山卒关押起来,但没有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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