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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！特利，你等一下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我以为是看错了，走近之后，才发现那确实是谢瑟尔。
工作结束后，从伐木大叔那接过了90铜币，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，慢慢走向小镇里去。
告别老婆婆之后，我们一块走着，我任由她捏紧我的衣摆，看了一眼她破破烂烂的衣服。
“就算是体力劳动，比起你这样的小孩子，大家更愿意雇佣大人。”
下午还有搬运木材的工作，我虽然还只是小孩子，但是从小就接受过魔法与剑士的锻炼，论力气有自信不输于成年人。
老婆婆递来两枚铜币，谢瑟尔不敢伸手，愣在原地手足无措，求助似的看了我一眼。
“没有见过吧，这是大陆东方的国家的主食，在那边虽是普通，但在我们少见得很，这个镇上只有老婆子我这种得出来。”
……
“什么抱歉啊，你是来干嘛的，小偷？”
谢瑟尔看着手中的面包，面色踌躇，仍是没有开动。
工作十分枯燥，也不起眼，对于曾是家境优渥的领主独子来说，我从未接触过类似的活。
谢瑟尔掏空衣兜，面露难色的比划了一番，不敢正眼看我。
桌上，昏暗的烛火摇曳，擦拭干净的两枚铜币，安静地躺着，闪闪发亮。
我抬起手，她身子微颤，没有闪躲。
只是她不会说话，我很担心她会遭遇或引起不必要的麻烦。
“哈？讲什么呢色小鬼。”
老婆婆狐疑地看着我。
谢瑟尔还在对水果摊的事情，耿耿于怀。
贵族时期的我，偶尔也品尝过米饭这种外来食物，搭配小菜一起入口，味道绝美。
华丽的红发扎成马尾，正在弯腰劳作。
她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，始终低着脑袋，仿佛在等待我的责备。
我远远地呼喊她一声，她总算是听见，扭头看我。
雪白的米饭堆积而起，上面扑着各种细碎的食材。
“不是小偷？”
“唔唔！”谢瑟尔不停地点头，费了一番功夫后，她总算是表达清楚了。
我大概能理解她的意思，终究还是摇摇头，她只得收了起来。
成年人一下午的报酬是200铜币，我还是个小孩子，90铜币已经是极限了，即便我的活并不比他们轻松。
“刚才收到的钱要收好哦，检查一下衣兜有没有破洞，不要弄丢了。”我叮嘱了她一句。
“给，虽然有些少，这是婆婆给你的报酬，谢谢你了。老婆子我这一段时间都不能下地了，如果不是你，真不知道该怎么好。”
“啊……抱歉。”
“对不起呀，是婆婆我搞错了。”
我松了口气，幸好眼前的老婆婆不是那类无法沟通的人。
“收下吧，或许你觉得帮忙困难的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，但是金钱交易是这个世界最基本的法则，你以后会明白的。”
人类是群居动物，群居动物想要能够彼此了解，沟通是必不可少的。
换上莉西卡赠予我们的衣服，谢瑟尔没有起伏的脸蛋，少见地嘴角微扬，在我面前转了一圈，呜咽几声。
谢瑟尔疑惑地歪起脑袋，阿巴阿巴地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话。
那双好看的血瞳，隐隐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亮，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，想了半天，伸手递给我。
回到马厩，浓烈的气味钻入鼻尖，我却早已习以为常。
“怎么了？”我疑惑地看她。
所以才会有语言的诞生，语言能够使陌生的两人变得亲密，也能使原本亲密的人，相互仇视。
“没关系的，请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一颗又一颗的雪白颗粒，吸足了汤汁的香味，在口腔爆发出难以言喻的美味。
破旧的衣服上有许多洞，长期的日晒，导致我身上黑一块白一块。
此时已是黄昏，老婆婆留我们在她家吃晚饭，她似乎是一个人居住，但我并没有开口触碰这类话题。
……
而对于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少女来说，她哪样都做不到，只得手舞足蹈地，拼了命的，想将她的「话语」传递出去。
但我心里清楚，谢瑟尔的力气，比我要厉害得多。
谢瑟尔神色慌张，没有回应我。
莉西卡愉悦地摆手，不远处，马场的佣人呼唤她的名字，莉西卡与我挥手道别后，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。
在之后的交流中，我得知了事件的完整经过。
……
然而才刚踏出一步，又想起什么似的，有些慌乱的将占满泥土的双手放置背后，怯生生地打量着我。
原本还算合身的衣服，上围部分逐渐变得被裹紧，虽说谢瑟尔从未表现过不满，但我内心是想着存钱给她买身合适的衣服的。
正在喂马的布衣少女见到我后，微笑着与我打招呼，她叫莉西卡，是马场主人的独女。
如果没有我在的话，无法与人交流的她，很可能会被附近的警备员拷走。
高高悬挂的太阳，一路西沉，天际泛着茜色的光晕，弥漫晕染，铺满整片天空。
听了我的话，谢瑟尔不服气地撩起衣袖，拍了拍看似纤细，却蕴含着力量的胳膊。
下一刻，麻利地起身，迈着畅快地步子，飞奔过来，耀眼的红发宛如飘荡的丝绸，尽情地在风中舞动。
与我想象中的差不多，谢瑟尔跟着我偷跑了出来，本想一同在伐木场工作，最终担心我的责骂，准备悄悄回去。
我望着她的背影，心中想着她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子。
“怎么又换回这身衣服了？”
“这是你靠劳动赚来的钱，不必给我，自己收起来吧。”
……
我怎么责备地起来呢。
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，若是走不通，那回头，换条路走便是。
“特利你姑且不说，谢瑟尔可是女孩子喔，怎么可以一直穿有破洞的衣服。”
一番忙活，老婆婆端来今天的晚饭。
……
莉西卡忽然钻进屋子内，等出来后便抱着一堆衣物，不由分说地递给了我。
“喂！那边的小子，不要擅自闯来别人的地里呀。”
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，似乎是在问我如何。
谢瑟尔眨巴眼睛，乖巧地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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