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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瓒道:“那……秉用你是否肯帮忙跟张公公说说呢?”
“黄部堂,您位高权重,现在遇到事情还要来问在下?”
……
正是给朝廷办事,不论大小。
心里却在想,这皇差越来越不好干了。
虽然南京不见得有多大的事,尤其是南京工部,所负责的不过是南直隶各处河防工程营造和修建,多数时候都是一些修葺南京皇宫和城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。
南京有一套自己的行政班子,很多事需要自行决定后上报……
黄瓒也觉得自己有点丢人。
黄锦最怕的是回头朱浩真的出海了,皇帝找不到人,跟他们讨要,或者把没看住朱浩的责任怪罪到他们头上。
管人事多爽啊?
张璁笑道:“若是黄部堂你以后有何事,多跟在下商议,在下或可帮你运筹一番。”
这时候还有人参劾朱浩,朱四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。
除非他们中有一个人撞了南墙才会幡然醒悟,重归于好。
也不知是怎的,突然有言官出列,提到朱浩到南京后并未履职工部尚书的事。
“那要是真挡不住,陛下跟我们要人的话……”
张佐瞪了黄锦一眼,道:“没发生的事,想来作甚?海外茹毛饮血之地,生活不便,你以为谁都喜欢留在那儿?办好自己的差事即可!不要什么事都问咱家,咱家也听命办事,你我有何区别不成?”
换张璁你敢么?
皇帝光是讨要卖官鬻爵的银子,拖着却不办事,这让黄瓒很头疼。
散朝后,大臣们也没什么私下议论,都闷头往宫外走。
黄瓒感觉朱浩的离开对自己产生了巨大影响。
言外之意,别想着去劝了,现在朱浩和皇帝两方都固执己见,九头牛都拉不回头的那种,光靠我们这些人去调停,一点用都没有。
这天朝会。
明明先前是靠朱浩的关系,爬得比张璁快,但现在遇到事情,居然要靠张璁帮忙说和……但谁让张璁跟张佐来往密切,毕竟涉及到诰敕等事,他们会经常相见呢?
当初你黄瓒跟朱浩狼狈为奸时,可曾想过我的感受?
想问问皇帝的意思,却找不到人,最后无奈之下,黄瓒只能去求助张璁。
换了别人来,真不行。
“唉!”
人都已经去了南方,没碍着你们这帮老家伙什么事,你们怎么还穷追猛打,喋喋不休呢?
黄锦作为东厂厂公,面对朱浩的问题时总有点束手束脚,苦无对策。
黄瓒听明白了,张璁给他出难题的目的,其实是想在两人间分出主次来……张璁为主,他为辅,今后在朝中稳稳地压他一头。
石珤从内阁调出来为吏部尚书,时间还没过去多久,就这么把其给撸下去,是不是有点太过对不起石珤这么多年为朝廷兢兢业业做事了?
我去跟石珤说,你赶紧滚,把吏部尚书的位置让给我?
以往都是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,找朱浩出面就把事给摆平,现在出问题的对象变成了朱浩,那我们应该求策于谁?
张佐和黄锦回到司礼监值房。
以往在京城时,真有什么事,随时能上报皇帝,或者说我们这些大臣就会替皇帝你分忧解难,但南京不行啊。
至于造船什么的,大臣们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差事,大概想来,就是皇帝把朱浩派去南京镀镀金,他们已经在尽可能防备朱浩随时可能杀回京城来,出任六部尚书乃至入阁,扰乱大明王朝的政治环境。
“在下只是想多为朝廷效力!”黄瓒道。
眼下只能趁着偶尔一次朝会的机会,见见费宏这个首辅,问问事情的进展,毕竟别的时候他作为户部尚书也不好随便求见费宏,否则可能会让外人说闲话。
“是。”
这种伤人的话谁好意思说?
“行啊。”
杨一清他是不指望了,虽然杨一清把吏部尚书的位置空出来,但也没让他顶上去,而且手段很多,如此也让黄瓒看出来,杨一清并没有真心相助。
黄瓒重重地叹了口气,道,“老朽已是风烛残年,只怕在朝中留不了多少时日,先前也曾上奏乞老归田,回老家好好颐养天年,可是心中始终留有一丝遗憾。”
黄瓒为了当上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,时刻都注意言行举止,现在已规行矩步,行事丝毫不乱。
结果你倒好,给你内阁大学士你不干,跑回来当户部尚书,现在知道阁臣跟尚书之间的区别了吧?
……
朝中文武大臣中,有谁是希望朱浩早点回京的?
在朝廷用人问题上,似乎只有朱浩的事,才能让皇帝如此慎重。
既然如此,他还不如以议礼大臣的身份去问问张璁。
张璁在皇帝给他安排的临时住所内,见到黄瓒,听黄瓒说明来意后满脸都是惊讶。
黄瓒皱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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