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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……”
“也是他。”
“是他。”
当皇帝到他这份儿上，最希望的是强调皇权的至高无上，而前几代皇帝养成的由大臣自行推举臣子的良好习惯，要从朱四这里断绝。
这两年一直在刑部挂职，未被安排实际职务的臧凤，从西北回来后终于顺利接任刑部左侍郎，而朝中有呼声让臧凤当刑部尚书，可似乎皇帝对此并无调整的打算。
“哦，这个应该都是他跟陛下进言的，不过具体是不是他不好说，因为我没被详细告知内情。但我料想，十有八九是他了。”
就算黄瓒和唐寅这两个最早的议礼翰林学士，现在好像都“功成身退”，反而是朱浩成为议礼排头兵。
朱四不太喜欢廷推这个环节。
……
这一连串回答，几乎把刘春电到外焦里嫩。
不过当唐寅得到锦衣卫传报，告知这也是朱浩的意思，还有朱浩传递来的书函……得知朱浩让他把能说的都说出来后，唐寅感觉到，自己是要去赴鸿门宴。
朱浩问道：“还有旁人吗？”
刘春问道：“那……派人去把伯虎……叫来？”
……
“刑部左侍郎之职，由臧卿家充任。就这样吧。”
你们就这么公然结党？
……
刘春回到内阁值房，把情况告知费宏。
不过想想也是，当初杨廷和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，就是把文官势力拧成了一股绳，开始有了跟皇帝对抗的倾向，虽然说如此做主要是怕小皇帝刚继承大统乱来，再是有前面朱厚照胡作非为当坏榜样，文臣都能理解杨廷和的心思，但随着现在皇权稳固，如果大臣有什么事还要私下商谈的话，就会显得不把皇帝放在眼里。
“那先前西北军政用人……”
三人互相见礼后，各自落座。
有了朱浩的提醒，朱四不会让这种事发生。
大臣们纷纷猜测，皇帝所说的推进大礼议，具体要推进到什么程度？
唐寅其实在这些事中参与度并不高，所以会出现很多他也不清楚，或者说不能确定的事情，但他基本秉承了一个诚实的原则……大概是朱浩的，他都不否认。
“多谢刘阁老提醒。”
“伯虎啊，你这些话让我很焦躁啊。”刘春道。
然后刘春问出个他最关心的问题，也是替费宏问的：“那孙志同临走前，曾提过敬道帮陛下批阅奏疏……”
刘春的问题很多，基本就是问，朱四当政头两年，干的那些个大事，朱浩参与度如何。
刘春又一次语塞。
很多人都带着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向朱浩，但他们也很清楚，朱浩身上背着的职位，没有一个是正职，跟朱浩以往做的事差不多，就是个“打杂”的。
朱浩摇头道：“几位有事的话，只管请唐先生去，我跟他说，让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可。不必再让我前去，最近我挺忙的，今晚可能要去西山过夜，没时间赴约。”
刘春道：“今日晚些时候，你到我府上，我还请了伯虎，有点事情想跟你们谈谈。”
“唉！说起来颇为遗憾，我跟他相识多年，当初是他从南昌把我救走，再将我引介进兴王府为幕宾，后来陛下登基等事，几乎都是敬道在背后策划。当初兴献帝在世时，多倚重于我，我这人……你们也知道，很多事都是随遇而安，全赖敬道在背后出谋划策，而等当今陛下执掌兴王府后，几乎所有事都是出自他所策划，压根儿没我什么事。”
皇帝不是以德服人，而是用高压逼着文臣服软，很多时候文臣只是看起来忠贞耿直，其实骨子里还是有着文人的懦弱，只能忍气吞声。
“是。”
私下里不会是在商议谋逆造反之事吧？
故意给我找事还是怎么着？
这属于一个下属跟上级对话，却因为他是前辈而朱浩是后辈，难免感觉不自在。
刘春琢磨了一下，才道：“看情况，至少费阁老会去，你务必要来啊。”
……
“嗯。”费宏点头。
关键问题上，唐寅只能装糊涂了。
唐寅心想，你们现在才意识到啊？
现在皇帝摆明了让朱浩来主持议礼之事，完全不把先前很器重的议礼翰林学士张璁放在眼里，而因为桂萼前去镇江请杨一清出山，眼下张璁派系的人中间并无拿得出手的人物。
他很尴尬。
“还是他！”
“呃……”
刘春凑了过来，笑着道：“敬道，你到工部后，可要为朝廷好好办差。”
刘春道：“议礼之事，出自他手？”
费宏皱眉道：“你请他，他居然不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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