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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议。
朱浩语气变得冰冷。
苏熙贵感觉到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。
苏熙贵有些坐立不安,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,略显尴尬道:“朝官们都在传,说是明日朝会上,将重开议礼。”
……
“不……不必了。”
本来张佐指望朱浩能对那些文臣“手下留情”,现在看起来,反倒是朱浩要帮皇帝把乔宇、蒋冕等人给赶走。
下午,朱浩跟孙岚一起乘坐马车去孙交府上。
虽然朱浩不明确说要把费宏和刘春留下,但既然朱浩先前只提了蒋冕和毛纪会退,那皇帝这边的设想,自然就是把相对中立的费宏和刘春给死死地按在现在的位置上,完成平稳过渡。
“没事。”
朱浩道:“你现在问我这个,有些早了,议礼未开,文臣以如何方式去支持或反对,都还是无法确定的事情,计划再好也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,你让我怎么回答你?”
朱四和朱浩正是这么做的。
苏熙贵掏出手巾开始抹汗。
此消息一出,朝堂上下一片哗然。
张佐到门口看过后,回来对朱四说道:“陛下,人已经走了。”
苏熙贵道:“黄公听闻此事后,见到鄙人,说这或是陛下想以议礼之事逼诸位阁臣和部堂知难而退,或就此……退出朝堂,不知陛下是否真有此意?”
“陛下……”
朱浩安慰道:“别多心,为人臣子,来来回回总那样,聚散终有时,这朝堂也是到了该有变局的时候。”
朱四显得很淡定,“他们留在朝中,也只是给朕带来麻烦,你以为他们会全心全意帮朕吗?他们走了倒好些。而且敬道分析过,只要留下费阁老和刘阁老二人,便会完成新老交替,其他人走不走的,其实没那么重要!”
黄瓒没法及早完成入阁之事,说白了就是黄瓒这个老滑头在大礼议的立场上不够坚定。
苏熙贵一看朱浩语气里好像有火气,急忙辩解:“小当家见谅,鄙人的问题可能说得有些直了,鄙人是想替黄公问一句,是说只有蒋阁老和毛阁老退下来黄公才能入阁是吗?”
“是,是。”
朱浩笑了笑,他没想到黄瓒把这件事看得如此透彻。
苏熙贵试探地问道:“明日朝会上,可是会发生一些……不太好的事情?”
朱浩点头:“令尊年岁已大,一直跟我说力不从心,想回安陆过点平静生活,或许就是最近便要乞老归田,到时陛下会赏赐不少田地和财帛,让他安享晚年。”
张佐迟疑道:“可是陛下……这么多文臣,若是一次性全都请辞的话,只怕会……”
本来父女是一家人,现在说的却是两家话了。
朱四笑道:“你说,会不会如敬道猜测的那样,他们回去后就商量好,明天在朝堂上以请辞来对朕进行要挟?”
朱浩点头:“是有这回事……今日上午,陛下召见了吏部、礼部两位部堂还有内阁四位大学士,跟他们提出此事,如此一来消息自然便传开了。”
几名顶级文臣都被搞得莫名其妙。
“啊?”
朱浩道:“如今这朝中官职,差不多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,内阁如今已有四名阁臣,多一人少一人倒也无妨,他们会对新入阁人选百般刁难,而陛下能够发声的机会很少……既如此,不如干脆等内阁人员缺失时,再提议谁入阁,那时也就水到渠成了。”
“相公,是说家父要走了吗?”
……
若朱四和朱浩联手,那他张佐的意见也就无足轻重,谁会在意他什么想?
乔宇显得很激动:“陛下,事情才刚平息,作何又要重提?如此只怕会让人心不安……陛下登基日短,应当以整肃朝纲、恢复民力为先,何以要在礼数上屡兴波澜?”
……
事情有这么简单吗?
但皇帝下了逐客令,而且明显不想听他们“继统继嗣”的观点,他们也只能先行回去商议对策。
几名大臣离开乾清宫。
朱四抬手打断汪俊的话,态度决绝:“明日朕就要在朝堂上再提此事,你们支持也好,不支持也罢,朕提前通知到,也算是仁至义尽了……如果你们不同意,那就都退下,明日再说吧。”
苏熙贵说话的声音开始颤抖。
“黄公怎么想的?”
苏熙贵叹息道:“黄公之意,若是内阁中几名阁臣都退下来,那以后难保朝堂不会出现什么乱子,黄公自己怕也难担当入阁之重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