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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,只字不提半路上得到什么,只谈被人刻薄,现在才知道,原来两个弟弟把这次西北之行当成公费旅游,居然还在半路上胡作非为?
“……皇帝,哀家的两个弟弟,现在都在西北,他们来信给哀家,说是往西北这一路,吃了不少苦头,有人刻意刁难他们,现在到那边连个好点的住处都没有,处处被人刻薄。你便将他们召回京城来吧。”
杨慎道:“真是妖言惑众。”
朱浩突然出现,对翰林院的人来说算是稀罕事,只是朱浩这次回来并没有进修撰房,而点明找杨慎。
要翘班总得给自己找个理由,不然回头真有直属上司问起来,朱浩也好说,自己不是刻意旷工,全因为身体不适所致,为的是上上下下好有个交待,至于是真是假,或是对方信不信,并不重要。
余承勋眼里好像只有朱浩一个人,旁边的徐阶面红耳赤,尴尬不已。
朱四这才望着张太后道:“太后,您也看到了,真没人亏待他们,相反他们日子过得还很滋润呢。”
朱浩道:“人挺多的,但多是一些不成名的酸秀才,听说江南学子对于大礼议,持异端者居多,南直隶、江西、江浙等处,多数在京学子居然都站在了他们一边。我也不知道是否跟朝廷派系相争有关。”
……
朱四招呼道:“外面有人吗?”
“何止犯了,简直……”杨慎欲言又止,抬头看着朱浩和徐阶,“这么快,你们便已探听清楚了?”
朱四来给张太后请安,不是他想来,在他重新发起大礼议后,就一直避忌来见张太后,他对张太后没什么亲情羁绊,这次来纯粹是因为张太后派人跟他说,可以在大礼议的部分事项上站在他这边。
仁寿宫。
张太后一直对朱四追封他亲生老爹的事隐忍不发,不代表心中没有火气。
朱四点点头,再问:“那地方上可有上报过他们有何过失?”
朱浩再一次回到翰林院,是跟徐阶一起回去的。
张太后对这些消息始料不及。
余承勋笑着迎出来,道:“敬道你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,你怎么知道用修今天在翰苑?说起来他最近也跟你一样,神龙见首不见尾的,秋讲结束后,现在翰林院也轻省下来,其实你不必经常来,但总不露面也不好。”
见到朱浩,杨慎只是点头便当打过招呼,一直把朱浩带到偏僻的藏书房外,才道:“现在翰林院内也不太平,小人当道。”
朱四道:“马上传旨,让西北地方给寿宁侯和建昌侯最好的宅邸居住,再各调伺候的奴仆二十名,扈从军将一百名,赐绢帛二十匹,银各三百两。二人在京城的家眷,尚未去到西北的,一并赐予车马,送到他们身边……太后,这样总该没问题了吧?”
张佐脸上勉强堆着苦笑应承:“奴婢明白了。”
朱浩叹道:“翰林院来与不来都一样,最近身体不适,在家养病……”
……
朱四道:“太后,不是朕对他们刻薄,他们毕竟是流放,怎可能得到太好的待遇?他们有爵位在身,朕不相信西北将官会为难他们,想必是他们受不得辛苦,才来信诉求。”
朱四一听,心情顿时好转很多:“是吗?你说给朕听听。”
张佐一听,大概就明白皇帝的心态。
张太后生气地道:“自家人讲什么法度?难道你没有把自己当成朱家人?”
张太后面色冷峻:“可是……皇帝你不觉得,你是在刁难自家人?”
……
朱四出了仁寿宫,还有些生气,觉得张太后是刻意给他找麻烦。
朱浩已经跟他分析过了,大礼议成败的关键根本就不在张太后身上,就算张太后支持,大臣该争还是要争,现在是君臣间的分歧,而不是他跟张太后的矛盾。
张佐不明就里,低头哈腰出现在朱四面前。
朱四道:“此番寿宁侯和建昌侯流放西北的期限是两年,在这两年中不求他们有功,至于有小的过错,朕都可以既往不咎,如果半途就让他们回来,对朝臣实在不好解释,大明毕竟也是讲法度的。”
“别啊,你是奉皇命回翰林院,到现在你都没在翰林院点卯,话说你上月的俸禄领了吗?”余承勋很好奇。
余承勋跟杨慎对视一眼,然后由余承勋问道:“那湖广的呢?”
这小人说得不是黄瓒就是张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