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谏，那就跟我们一起联名吧。
谁怕谁？
乔宇以为自己这个吏部尚书的境界，比蒋冕高。
乔宇以为唐寅服软了，问道：“不知是何人？”
乔宇没想到唐寅说话如此“不拘小节”，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。
“是，是。”
以为你是吏部尚书，我就会卖你面子？
拒绝得直接了当。
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！
“嗯。”
黄锦行礼后，正式带人离开。
蒋冕作为首辅，很清楚之前杨廷和的担忧，加上乔宇转告唐寅这番话中，明显有意提醒皇帝背后有人相助，这让蒋冕多留了几个心眼。
当官的人，看起来很在意文人的体面，但有时候为了利益，也可以抛下一切，削尖脑袋往上钻。
乔宇听了简直想打人。
好像连一点文人风骨都没有，全不在乎名声，乔宇不由琢磨开了：“唐伯虎到底是诗画双绝，当代文坛响当当的人物，怎么说话办事好似蛮不讲理的匹夫？就这样还当皇帝的先生？他是如何混到今天这个位置的？”
……
唐寅有些不悦：“敬道这算几个意思？不会想让我在议礼的时候，跟文官们唱反调吧？”
“……太后娘娘提及，说是唐先生从龙有功，助陛下完成诸多大事，如今从西山到京师的火车修造完毕，先生更是尽心竭力，不辞辛苦，应当重重赏赐才是……这些都是从兴王府的家底里，给先生腾挪出来的。”
“……陛下对于议礼之事非常看重，却有违礼教之根本，伯虎你如今在朝为官，多于陛下身前走动，当以劝谏陛下、拨乱反正为己任。”
出门的时候，正好碰上前来送礼的大太监黄锦。
乔宇继续摇头：“未问，料想问了也得不到答案。”
他不由打量黄锦一眼，好像琢磨出点不同的意味……黄锦这是把朱浩抬出来当挡箭牌啊。
只要你在大礼议的问题上，站在“继统继嗣”一边，那你以后的官途绝对不仅仅是当个翰林检讨，六部侍郎、尚书，甚至是入阁都不是没有可能。
“乃出自朱先生授意。”
唐寅道：“若乔尚书非要强迫，那在下只能说，爱莫能助！本来在下就不想站队，名声也好，前景也罢，从我唐某人入朝第一天，就已注定难以保得周全，这一生浮沉，唐某看明白这世道艰难，荆棘密布，只求将来有一方净土长埋……不做他想。”
威胁？
“看来陛下此举，真是有备而来。”蒋冕道。
乔宇不会因为唐寅几句推诿的话便善罢甘休，当即以咄咄逼人的口吻道：“那劝谏陛下的奏疏，你可能联名？”
什么事都往朱浩身上推？
……
玩呢？闹呢？
真是……
吏部尚书乔宇亲自前来拜会，主要目的是跟唐寅谈及有关大礼议的事情。
……
但唐寅的话似乎也提醒了乔宇，眼前这位知道皇帝身边相助者是谁，但就是不肯明言。
我唐某人还是讲文人气节的，明白无误地告诉你们背后有人帮皇帝又如何？你们最好把敬道那小子给拎出来，用你们的方式给他长点教训，我还替敬道谢谢你们，总算有个人可以治治这小子的嚣张气焰。
……
唐寅说得太过笼统和模糊，本来他就没站在文臣这边，现在抓住其说话的漏洞，揣测是否有人会替皇帝出面，但谁又能保证皇帝身后的智囊仅是一个人，而不是一整个团队呢？
唐寅却扼腕叹息：“恐无能为力。”
乔宇大概听明白了，杨廷和应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，或者说就算杨廷和大概猜到了，也没跟蒋冕提，所以蒋冕才会说，这个人是否存在都另说。
无论皇帝的意思是他唐寅将来会担当怎样的职位，唐寅都不想在大礼议的事情上出面。
蒋冕之前只是刻意保持低调而已，论手段，蒋冕还是更有经验和能力，至少比他这个吏部尚书更为高瞻远瞩。
这也是顶级文臣担心的地方。
“那……”
蒋冕抬头回望乔宇，道：“此人是否存在，另当别论，若真有这么号人，能在数年间不露痕迹，足见其心思深沉，为何这次要迫不及待跳出来？若是文人，便该知晓禁忌，断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逆风而上。”
太后既然这么说，那肯定是朱四跟他老娘讲了什么，联想到皇帝不会无端让他进翰林院当检讨，可能下一步，就是要提拔他来当翰林学士，甚至是入阁当阁老。
礼物抬了进来，唐寅带着人略微清点了下便知价值不菲，合起来恐怕有四五百两银子，这对于皇家的赏赐来说，绝对是大手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