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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 杨廷和临上轿子前，回头打量蒋冕一眼：“官员的委命，都是吏部的事，我从来不会过分干涉，内阁这边若多问及有关吏部考核及官员迁动，只会落人话柄。”
……
蒋冕瞬间就明白过来。
……
现在你杨介夫该在你继任者面前说清楚，规划好朱浩以后的仕途。
朱浩行礼作别。
那就只有一种解释。
孙交会帮他提有关回朝之事？
“……正德年间，各地税赋大范围拖欠，以江北各府县的情况尤甚，其实江南也好不到哪儿去，尤其是正德十四年逆王谋反后，江赣、闽浙等处的积欠也是愈发增多……”
好像朱浩的私生活，她非要关心个遍。
眼看将别，杨慎拱手行礼：“敬道，山长水远总有再会之日，等你回京后再与你把酒言欢！”
……
孙交道：“我的意思，是让敬道随随便便查完，早些回京师到户部来履职，开矿的事还是交给旁人吧。”
文官想压制皇帝的嚣张气焰，现在正好有机会能对锦衣卫开刀，你们能不把握机会，让朱浩往前冲？
杨廷和或觉得自己语气有些重了，又补充道：“要让我来选择，倒宁可让一个年轻人多出去历练一番，无论是南京，还是南方，总有很多能让他进步的机会。”
杨廷和没想到蒋冕对孙交维护朱浩之事也这么感兴趣，这个话题却是他不想多提的。
娄素珍先是琢磨了一下“相好”这个词的意思，等想明白说的是那位乔夫人后，娄素珍又气又急。
孙交继续道：“从今年后，朝廷减少了西北开支，如今攒下了一些钱粮，但地方上拖欠赋税的情况仍旧没有得到扭转，以户部各清吏司报上来的情况，现在有的府县已提前征缴了数年赋税，都把亏空留给了继任者，各地很多粮库其实都是空的，若是遇到灾荒，需要开仓放粮，只怕会……”
他觉得孙交太过护短，在朱浩这个女婿回朝出任何等官职的问题上，不断跟他斤斤计较，却从没见孙交为两个儿子孙元和孙京争取过什么，难道女婿比儿子都重要？
孙交没说完，留给杨廷和自己去想。
看起来处处帮我，但其实就是觉得，杨廷和退下去后，我在皇帝那边太受隆宠，怕我把握不好分寸，打着为我好的名义，却想把我调到山旮旯去当官，看似远离了官场是非，但其实是把我一生的抱负给抹杀了。
……
蒋冕回道：“朝廷并不会在此事上给敬道任何压力。”
你这个小肚鸡肠的糟老头！
先挖个坑让岳亭安往里边跳，然后等岳亭安真跳下去，现在终于到了算总账的时候。
“呵呵。”
不过这次杨廷和带来了蒋冕，其实是想给蒋冕做更多布置，让其更加适应如何做一个大明首辅。
朱浩微笑着对娄素珍道，“听说你在本地还有个相好，让她一起来，让她旁听一下，趁机重塑一下本地官绅的秩序。”
你杨介夫不是要把朝事都托付给身边这位吗？那我既是对你说，其实也是跟他说的，你们俩心里都有数，谁当了户部尚书都要过节衣缩食的日子，不只是我一个人要给朝廷制定策略设槛。
“岳家人已基本到案，可以审讯了。”娄素珍道。
杨廷和懒得理会孙交的小心思。
“好。”
毕竟北征和南巡，不是皇帝一个人的事情，出巡队伍庞大，靠地方养活这些人基本不可能，全靠户部支撑。
杨慎和徐阶一行，迎着旭日往西而行。
不可理喻！
说是弘治朝大明中兴，但其实弘治时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，随后就经历了正德朝那奇葩的十几年，到嘉靖帝登基后，大明府库空虚的情况并没有得到根本性好转。
“审问的事，我暂不露面，你和牟大志去做便可。”
“那要不，就让他进翰苑，让他再去回炉重造，多静修几年学问？”孙交借着蒋冕在场，像是在对杨廷和的继任者说明情况。
朱浩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对锦衣卫的顾忌，对外说他不想正面硬刚，但为锦衣卫办事的岳家这次就要倒大霉了。
“呵，那就是说，敬道得到了他的认可？”
朱浩笑着摇头，“还是别了，我怕纠缠不清。那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，我自问没能力驾驭，留着敬德兄你独自消受吧。”
“老夫把所见所闻，全都记录下来给你过目，你做到心里有数就行。”
朱浩立在城门处，往远方的官道看了很久，一直到娄素珍出现在他身后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