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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他知道自己在朝时间不多,结果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小皇帝身边出谋划策的人是谁,也就是说他临退休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对手是谁,这让他心里很不安。
杨廷和皱眉。
眼下杨廷和正在详细调查兴王府的过往之事。
施瓒抬头望着杨廷和,满脸迷惑:“中堂的意思是,就算是到了期限,陛下也不会……追究?”
施瓒当即不客气地一口回绝:“你是怕为兄还不起这四万两银子,丢了爵位吧?到时你就没办法继承?这么说吧,无论如何这爵位也不会丢,我施家世代忠良,就算一时圣听受蒙蔽,早晚陛下还是会知道我施家人的忠诚!”
在施瓒看来,收了这六百两,等于是承认了弟弟是怀柔伯这个爵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,心有不甘。
能考上举人,甚至考取进士,说明他还是有能力的,只是他自己不想用在正途罢了。
皇帝要惩罚勋贵,对于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来说,叫好还来不及,还会站在你们勋贵的立场上想问题?
杨廷和恼怒道:“是该让你兄长回来了……看来以后杨家的希望,不能再寄托在你这个逆子身上!杨氏一门未来兴衰,你丝毫都不挂怀在心?不成器,不成器啊!”
道理是这么个道理……
杨廷和没起身,冷冷地问道:“言璋,你这是作何?”
杨惇在施瓒走后,出现在杨廷和的书房。
杨廷和道:“此事与你无关……让你去调查的事情,查得如何了?”
而且这六百两,对于堵那巨大的四万两窟窿来说,的确是杯水车薪,一点作用都没有,拿了这六百两也不够还债,为什么要收下银子让心里添堵?
施瑾作为施瓒的弟弟,好像很关心家事。
……
京城内。
施瓒道:“中堂,鄙人可是听从您的号令办事,中间连那批生铁在哪儿都没看到,无端就背了这么大一笔债务,实在是冤枉。还请中堂在陛下面前求情,让陛下看在我施家世代忠良的份上,免了这次的惩罚。”
“回去吧!”
施瓒这次不客气,直接在杨廷和面前跪下了。
锦衣卫由锦衣卫指挥使朱宸,亲自带人上门去查扣施家的财产,而施瓒早早就召集了家仆等人,在门口列成一排,准备跟锦衣卫讲理。
被父亲如此教训,杨惇丝毫不在乎。
施瓒把亲弟弟赶走,连同那六百两银子都没收。
“他几时回,与你何干?”
“没志气,真是没志气。”
但施瓒并不待见这个亲弟弟,主要原因是他自己没儿子,要是他死了,那现在的爵位就要轮到这个弟弟及其后人来继承。
在杨惇看来,反正自己自幼就被那个天才兄长压着,无论是才华还是能力,都只有杨慎受表扬,而他只能在旁边干瞪眼的时候。
先别说这次的事,本来就是你施瓒有罪在先,就算你没罪,也别想博得舆论的同情。
非要让我施家沦落险地,你才肯出面相助?或许到明天,我就被下了锦衣卫诏狱,到时你再求情,怕是我不死也要脱一层皮!
他就是要摆出一种姿态,显得自己有多可怜,到处挪借,想以借债的方式来填补这次的亏空,但一圈皇亲国戚和相熟的大臣走下来,一共都没借到二百两银子。
他琢磨一番,觉得杨廷和所说也有几分道理。
我为什么不直接把你举报出来,这样就可以在天塌的时候让你这个官大的顶着?
……
要是到时间他还不上,那可就有说法了,皇帝若要将他下狱,那京师中的勋贵和大臣就会为他出面说情,皇帝应该不敢乱来。
但现在杨廷和觉得必须要查清楚。
而人家施瑾香火鼎盛,本来商量给他过继个儿子来,但施瓒怎么都不同意。
“父亲,先前怀柔伯来过?他来作何?”
“中堂,救命啊。”
文采方面不错,却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,论吃喝玩乐,杨惇极其擅长,以往杨廷和安排杨慎做事时,对大儿子多有挑剔,可真当杨慎去了永平府,再有一些私下的事情要让亲密的人去办,马上感觉到杨惇真不是那块料。
从幼年时他就发现,既然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那个神童大哥,那还努力干嘛?后来他就逐渐形成了现在这种不思进取的态度,只想着怎么逍遥自在。
二儿子直接就以自己能力不行,在他这个父亲面前推搪。
施瓒冷冷地问道:“六百两银子,好干什么?这次为兄要偿还朝廷四万两银子,你看这够吗?”
杨廷和听了越发来气。
不用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