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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件事远没到火烧眉毛的地步，宽慰道：“目前看来，或是李镗背信弃义，暗地里派人将那批生铁偷运给了锦衣卫，这也解释了为何锦衣卫能在地方卫所眼皮底下，玩偷梁换柱那一套。”
这话让杨廷和很着恼。
孙交无言以对，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：“陛下，老臣这就去吗？”
当然杨廷和也怀疑朱浩和李镗暗中搞鬼，可这种事好像没什么直接证据。
既然我当中间人两边奔走，当作谈判的传话人，那陛下你总该把你这边的条件提出来吧？
杨介夫你这话里的意思，是不想管了？真让我去跟施瓒讨债是吗？这话可是你说的，你别后悔！
孙交开诚布公。
孙交赶紧为杨廷和开脱。
朱四道：“孙老部堂，你别去见杨阁老了，你直接去见怀柔伯就行……有永宁卫指挥佥事李镗的这份呈堂证供，朕想问问他，他到底要干什么？当蛀虫的朕见过，这么明目张胆在朕眼皮子底下上下其手，是把朕当成透明的吗？他把王法和体统当做什么了？”
“……介夫，老夫一向认为你做事沉稳，大节上一定不会出什么偏差，可你明知道那批生铁动不得，却让永宁卫的人出马，把这批生铁给扣了下来，你这不是白白落人口实吗？”
说完孙交拂袖而去。
干嘛要去跟首辅大学士吹胡子瞪眼呢？这对自己有丝毫好处吗？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城府，居然会一再破坏原则？
孙交回头想想，却有点恼恨自己的表现。
孙交道：“事或不大，但也不小了，陛下虽然现在的确没有在这上面大做文章，甚至没在朝堂上提及此事，只让我去跟施家人讨债，你说这叫什么理？”
杨廷和不想跟孙交继续纠缠下去，道：“是你以户部尚书的名义，提出要将那批生铁归户部调用，现在那批生铁被人藏匿起来，不是你出面，还能是谁？”
什么监守自盗，李镗有能力把这么一大批生铁给搞丢？
施瓒道：“不知现在人是否已为锦衣卫所擒拿？他……若是继续揭发下去，会不会……”
是从认识朱浩那小子开始的！
孙交心道，难道皇帝和朱浩搞这么大的阵仗，目的就是为了捞钱？
施瓒就差给杨廷和跪下了。
明显是针对杨廷和。
“孙部堂，朕想听听你的意见……朕应该如何处置这件事？”朱四问道。
孙交道：“老臣不敢妄加评断……陛下，此事应当慎重处置。”
“孙卿家的意思，是朕没有确凿的证据吗？你猜要是把怀柔伯给拿到诏狱，他会不会把杨阁老给捅出来？”朱四道。
……
只说出他心中的怀疑，能服得了众？
孙交在杨廷和面前讲气话，说是要去施瓒那儿讨债，但出了杨府后冷静下来，明白就算是皇帝，目的也不是单纯为了让他去讨债，他出宫来后见到杨廷和，把皇帝的意思带过去，或许在皇帝那就可以交差了。
……
……
孙交道：“那好，我就去跟施家人讨债，希望怀柔伯能恪守原则，不把你给捅出来！或者就算他不捅你出来，事情宣扬开，我想全天下的人没有谁不知道是你所为！你可要好自为之！”
孙交没那么傻。
一份是朱浩临被锦衣卫“缉拿”前所写上奏，另一份则是出自李镗的“供状”。
朱四满意地点点头：“朕就是这么想的。”
看起来只有一种解释。
“中堂，您可一定要为鄙人做主啊。”
朱四道：“朕之前跟你商议，要把袭扰矿山之事往狄夷身上栽赃，但现在看来，其实就是杨阁老的人搞出的事情吧？”
任务完成！
这天早朝过后，朱四让张佐将户部尚书孙交叫到了乾清宫。
杨廷和淡淡一笑，问道：“是陛下让你来跟我说这些？”
孙交差点儿又一口老血喷出来。
难道你们不想针对杨介夫的仕途？让他提早致仕，来换取皇帝对怀柔伯和李镗等人不予追究？
怕不是锦衣卫自己卖个破绽，然后又想了个办法把这批铁给搞回去了吧？难道要让杨廷和赔银子？
那么一大批生铁，能弄到哪儿去？
孙交突然被皇帝单独传召，都能感受到周围同僚那异样的目光。
朱四挥挥手：“早去早回。”
杨廷和当天下午先去见了施瓒。
杨廷和冷声道：“你跟他提过，是我让你这么做的？”
皇帝现在已开始出招，他光有怀疑，又不能亲自去永平府调查，几个重要人物他也都没盘问过，要真是拿到朝堂上召对，这话该怎么说？
“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