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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诚道:“岳当家,做事务必要慎重,府衙可不好惹。”
官场的套路,就是给下一任甚至是下下任挖坑。
朱浩叹道:“所以说……米先生不该来这儿啊……”
娄素珍道:“看公子模样,一点都不像是一地知府。”
娄素珍道:“在下回去后就跟各家人说清楚。还有,现在府衙和县衙的人,正商议找大夫为您诊病,听说已将前太医吴杰给联系好,随时会到府衙。”
……
“米先生,你怎么来了?”
朱浩笑着说了一句,随后对公孙衣等人招呼一下,让他们先去吃饭,而朱浩则与娄素珍进了工棚。
娄素珍道:“在下用了乔家妇人出面,以其发动城内官绅出人出力,但此妇自作主张,说是要筹集一笔银子作为股本。这笔银子尚未筹措完毕,未有公子吩咐,在下不会让人往这边运。”
牟大志伸手打断岳亭安的话,笑道:“岳老爷,不是本官不给你面子,府衙那位米先生知会过了,以后有关开矿之事,一律找乔夫人便可……先前没把话说清楚吗?乔夫人,米先生那边催得紧,你们赶紧把事谈好,本官也好回去交差,万万拖不得。”
这边正相持不下,有人进来通禀。
“……陛下希望先生能早些完结永平府的事情,回京师到户部履职,陛下先前已跟孙老部堂商议好,让您回京后领户部郎中职。”
我们才懒得管谁来当牵头人,总之利益最重要,要不你们先打一架,谁获胜就听谁的?
岳亭安火冒三丈。
“诸位,衙门来人了!”
朱浩摇头道:“这边太忙了,实在抽不开身,至少需要半个月以上。再说了,我就这么离开,这边怎么办?户部和工部来督办矿场的主事都还没来呢,我到永平府总共还不到一个月。”
牟大志一出门。
衙门?
朱浩道:“米先生怎么忘了?我找本地官绅,是让他们跟我一起开新矿,谁说要把锦衣卫开拓的旧矿的利益分给他们?如果新开的矿有了成效,自然会给他们一定分红,但若是没成效的话……也没让他们亏本,最多是他们雇请来的人,浪费了一些粮食……我这边可不负责发放工钱。”
……
还没人回答,外面就传来牟大志尖锐嗓音发出的声音:“哟呵,正商量大事呢?那赶紧啊,知府大人正催着呢。”
娄素珍问道:“我带了一百多号人来,不知作何安排?直接带进矿场来吗?”
乔夫人笑眯眯地说道:“要是你们不信我说的话,只管去知府衙门打探,现在我代表的可不单是永平府城各家的利益,还有下面各县世家大族……好言相劝,你们谁要跟他走,回头若是碰壁了,可别来找我。”
朱浩并非口是心非,他是真不需要本地官绅出银子,最大的问题是,朱浩不想分出干股给这群官绅,除非是……
众人一看,牟大志原来不是来给岳家站台,而是为乔夫人撑腰。
朱浩道:“带进矿场是必须的,但不是这边,是新矿场那儿。”
先期带了不到一百人前往,当娄素珍到地方时,朱浩刚回来,身旁跟着关敬、陆炳和公孙衣等人,此时他们头上都戴了顶奇怪的帽子,有说有笑。
“嗯。”
“先生,这……”
说着,娄素珍把一份整理好的各家出钱出力的明细册子,交给朱浩。
乔夫人却宽宏大量一般,笑着打招呼:“岳当家,不知你们岳家要出多少人,多少银子?既然你们岳家乃本地数一数二的大家族,出钱出力方面,可不能落于人后啊。”
要知道光是永平府城,就有府、县两级衙门。
以往岳亭安在永平府那是一言九鼎。
娄素珍问道:“那……在下回去就让乔家妇人把银两物归原主?”
“再不好惹,比锦衣卫还难缠?我岳某人把话撂在这儿,谁不跟我岳家走,以后矿山没你们任何利益!”
随后娄素珍亲自赶往矿场。
最初娄素珍也觉得奇怪,为何朱浩不要银子,专要人?现在终于知道,所谓本地官绅出人,就是让他们组织人手一起开新矿……至于谁来牵头,真没半点意义,或许岳家置身事外还是好事呢,至少回头开矿失败了,不用承担骂名。
岳亭安在旁边站着,有心跟上去说两句软话,却怕被人耻笑,但若就此拂袖而去,似也不妥,站在那儿左右为难。
朱浩大致扫了一眼,放下后问道:“这一万四千两银子,是怎么回事?”
朱浩道:“要开矿嘛,必然面临各种麻烦,先是府衙的人到锦衣卫的矿场闹事,现在矿场马上要给府衙接手,本地官绅因利益分配不均,再派人到府衙所开矿场捣乱……这才符合百官心目中的地方乱象。正好我也趁此机会,在本地官绅中立立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