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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地方,需要有人提携……他这两年给你做了不少事吧?你便是如此照拂他的?”
孙交:“……”
孙交心想,不可能吧?
官话本来就是套话,翻来覆去怎么说都行,再说浅白点就是喊口号,谁当真谁就输了,怎么你个小皇帝还这么天真吗?
身处决策层,以朱浩现在做的事,将来迟早会跟皇帝产生嫌隙,届时君臣爆发矛盾将不可避免,只有让朱浩脱离决策层,才能最大程度避免朱浩日后泥足深陷。
孙交并不是为了拖女婿后腿,只是他觉得这样做,能保证朱浩仕途安稳。
……
“嗯。”
……
朱四反问:“那孙部堂是在为大明效命吗?”
朱四笑了笑:“让朱浩自行决定吧,反正这种事,从来都是他批复的。”
我不想让女婿外调,奈何我那女婿玩火自焚,让他离开京师,等于是浇灭他身上这团火,那我到底是该浇灭,还是不浇,放任这把火继续烧?我女婿说他能控制好一切,真能掌控好火候吗?
孙交猜想其中可能涉及到朱浩,现在没人提,他也不能说什么。
孙交语气中带着气恼。
现在只是外调的话……
他是你女婿,又不是你儿子,就算你儿子,该外调还用得着请示你?你孙老头现在要自立门户,就算你当我是在削你的羽翼,你又能怎样?
听君一席话,孙交整个人都变得纠结拧巴起来,心情也是不上不下,一时不知该哭好还是该笑好。
“换个方式说吧。”朱四道,“敬道外调,意味着杨阁老在朝时日不多,正因为他知道自己要走,所以近日来才会这么多小动作,连同最近蒋阁老那边好像也强势崛起,或许是准备安排接班人了吧。”
“那陛下……”
“不敢。”
那朱浩就成了脱缰野马,不太容易继续在皇帝跟前固宠,如此一来既不利于朱浩的仕途,又不利于朱浩进入正确的仕途轨道,实在不可取。
但现在……
乾清宫。
朱四继续在笑:“此等问题,想要讲得滴水不漏,很难啊……朕这么问吧,若是朕主张的跟杨阁老主张的不同,那算不算是利益发生冲突?比如说,在谁当宣大总督的问题上,朕和杨阁老既都是为公事,也都存有私心,那么怎会不产生冲突呢?既都是为朕效命,那为何杨阁老要反对朕的主张呢?”
孙交想都不想便回答:“是。”
官话懂不懂?
孙交道:“介夫已决定,非调他去不可?”
为了顺利把朱浩外调,杨廷和随后找到孙交谈事。
黄锦在众官员面前,尽可能压低声音。
朱四坐在案桌前,面前一大堆的奏疏,他正拿着一份在那儿发愣。
杨廷和语气变得冰冷:“志同兄若是想以别的方式用敬道,需要提前跟陛下表明,若不然……一切都要服从吏部安排。不过以我所知,陛下对于这一批翰苑中人多没耐性,老早就想将人外调,你要请求,当面去跟陛下提请,或许有效。”
当孙交得知杨廷和的目的不单纯是为谈今年西北核销等事,而是谈到女婿朱浩时,孙交表现得很讶异:“不是要让敬道到我户部来当主事么?为何又要外调?介夫,你也知晓,他乃我孙某人女婿,我想多留他在京城几年,不为别的,平时能与我坐下来谈谈朝事,对他也算是一种提点。”
“孙老部堂,陛下有请。”
站在孙交的角度,这事他不想同意,让朱浩留在京城,无论是翰林院还是户部,都还算是在掌控中,被调去永平府当知府,这算怎么说?
所以孙交的话,更多是在试探杨廷和。
朱四显得很无奈。
若是把这个好女婿调到户部来,那他孙交可以趁机影响朱浩,如此朱浩或许就能在他的掌控下逐渐进入到一种他希望的当官模式。
朱浩当户部主事之事还没落实,转眼就被杨廷和安排去当永平府知府。
孙交出现时,朱四慢悠悠把奏疏放下,抬起头,微微一笑,右手一摆,示意道:“孙老,坐。”
说到这儿,杨廷和已没必要跟孙交解释太多。
是不是意味着杨廷和已经知道朱浩二五仔的身份?
孙交很不喜欢在这种细枝末叶的问题上瞎纠结。
孙交没想到这小皇帝喜欢咬文嚼字,他稍加思索后便道,“大明即陛下,陛下即大明,利益不相冲突。”
但仔细想想,朱浩暗地里拆杨廷和的台,玩了个身在曹营心在汉,若是杨廷和知晓,没宰了他就算客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