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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 变化来得很突然,蒋冕意识到,或许这是皇帝要对内阁动手的先兆。
不单是蒋冕发现问题不对。
当孙岚得知父亲到了自家门口,赶紧从工坊那边赶过来,却在大门口见到了一脸阴郁的孙交。
当妻子的,却不知丈夫每天在哪儿过夜。
孙交见过刘春后,当晚不自觉跑去朱浩家里找女婿。
孙岚其实也很委屈。
朱四登基后,给朝臣留下的最直观印象,就是个善于做事的皇帝,而且敢于做事,哪怕登基后地位不稳,仍旧屡屡跟大臣在朝事上产生分歧,并总能争取到对其有利的方向,以此获得权力上的巩固。
杨廷和仔细回想一下,的确如蒋冕所言。
孙交沉着脸跟女儿进到院子,还没等进堂屋,便板着脸问道:“这个时辰不在家中,去何处了?”
而眼下一切又变了。
杨廷和道:“有没有消息说陛下最近批阅奏疏的情况?”
还别说……
蒋冕也看出来了。
杨廷和本要往自己乘坐的轿子走去,闻言脚步一顿。
蒋冕不断跟杨廷和提到朱四对于地方事务的处理手法,似乎小皇帝突然从温驯的小绵羊,变身成了饿狼,开始逐渐把朝中各处权力往手上收拢。
一天的公务结束,杨廷和跟蒋冕当天都不值夜,准备离开。
“父亲?”
“呵。”
皇帝锐意求变,或许是准备对文官集团把持的朝政动刀。
……
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足朱浩的家门。
经过孙交一番劝导后,他在内阁做事也顺溜了,心情舒畅了,吃嘛嘛香,以至于现在有点什么烦心事,他就想来找孙交聊聊。
杨廷和面色阴沉,二人脚步缓慢,出宫路上,蒋冕光是讲朱四治国之事就有十几件之多。
而孙交是真能帮到他的人。
孙交脸色一扫之前谈公事时的阴霾,笑道,“你现在人脉广泛,多是想趁机巴结你的,告诉他们是敬道所制,谁又知道敬道是谁?”
“这一份有关西北军务,今年开年起,鞑靼人丝毫不见消停,仍旧有扰边之举,陛下却着令西北调查过去几年钱粮积欠……”
而且孙岚现在也逐渐归心于朱家,把自己当成朱家妇看待,她也觉得朱浩不像是那种在外沾花惹草之人,或真是有什么大事在做,一时顾不上家庭。
“……介夫最近经常跟另外几人开小会,看来是在想办法,扼制陛下对朝事的过多干预。”刘春直言不讳对孙交道。
蒋冕点头,意思是这件事他会立即去办。
这就给人一种印象,皇帝要么批阅题奏勤奋,要么在朝会上振作,总有一样给朝臣施加压力。
刘春这天趁着代表内阁去跟户部谈夏粮征收事项时,去尚书房跟孙交把情况说明。
孙交有些担心。
因为朱四批阅下来的奏疏,落到实处,给人一种大不一样的感觉,或让人眼前一亮,或让朝中人分外着紧,不像杨廷和那种宽仁治国的理念,更像是实践法家理论,让下面的大臣疲于应付。
“哈哈。”
现在皇帝在朝堂上消停了,甚至屡屡帮杨廷和说话,却转而在暗中发力。
杨廷和没把话说得太明显,只是暗示蒋冕必须要行动起来。
内阁。
这次也不例外。
蒋冕带了六部转来的公函在身上,准备趁着出宫时跟杨廷和好好讲一讲。
我杨某人在朝被太多人盯着,行事不便,还是由你找人盯着唐寅,看看唐寅有没有早出晚归,平时见过什么人,是否有入宫的情况,充当顾问,为皇帝出谋划策。
而这一切,发生得很突然。
……
“我这把老骨头,又不是内阁中人,上面怎么批我怎么做事便可,仁仲你勿要多想……哦对了,最近你胸痹之病没发作吧?”
蒋冕苦笑了一下。
孙交来见朱浩,却告知这家的男主人和女主人都不在家,让他在门口干等了小半个时辰,这都已经入夜,孙交的心情能好了就怪了。
……
刘春想了想,自己跟孙交说皇帝收紧票拟和朱批权限之事,并不是要让孙交改变什么,最多是找人倾诉一下,或是想听听孙交的意见。
跟朱浩成婚后,一直过的都是分居的日子,平时很难见到丈夫回来,每次回来也都是行色匆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