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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杨慎没想到,此事带来的影响,就是知悉者都觉得杨慎不够有担当……明明是你发起的,署名时却隔岸观火,怎么看你都想当聪明人,让别人当傻子。
真是不亚其父。
烦不烦啊!
朱四皱了皱眉,道:“诸位卿家,朕的祖母,难道不应该归葬于茂陵吗?为何要葬在一个叫橡子岭的地方?让太皇太后与大行宪宗皇帝隔开山峦安眠,你们不觉得如此做太过残忍吗?”
蒋冕此时有些招架不住了。
朱四道:“杨阁老,朕做这一切,就是为了维护孝义礼法。既然皇祖父和父皇都已经做过,那朕再做,应该不会有太多人有意见吧?此事,可不是朕开的先河。”
周太后病故于弘治十七年,当时孝宗感念周太后的养育之恩,特地改变皇帝母亲非嫡后不得合葬的规矩,将周太后与英宗合葬,如此一来便形成了新规矩……此规矩自然也就成为了定例。
很多人期待杨廷和这次能跟小皇帝好好据理力争,但他们明显失望了,因为杨廷和听出来了,小皇帝不过是在拿宪宗和孝宗的事作为例子,就算前面两位皇帝是为亲母争取,而当今天子为的是祖母,可能情分上不一样,但小皇帝说得没错,祖父和父亲都做过的事,那就可行,不容丝毫辩驳。
杨廷和深刻感受到,队伍越来越不好带了。
这次连杨廷和都没说什么。
这次妥协得并不彻底。
……
邵太后过世两天后,朝会重开,众大臣一身缟素入朝。
“好了,我先告辞了。”
但他也明白,皇帝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他才是始作俑者。
你小皇帝不是很讲孝道吗?
你们若是想否定这件事,就先把宪宗和孝宗的作为给否定了,同样的举措不能只针对我一个。
正逢你要升侍讲的关键时候,就不怕这么做,让你到手的侍讲之位旁落?
好像都觉得这地方真的不错,即便很多人连具体在哪儿都不知道,便纷纷附和这个观点。
连朝中元老大臣都没能劝回来的事,包括杨慎的父亲对此都选择了默认,那你杨慎还出这风头有何必要?
奏疏上呈后,当天没有任何消息传来。
石珤顿时迷糊了。
石珤单独将杨慎叫到学士房,说明此等时候,不适合节外生枝。
既然已有先例,那就不能以我打破成规为由,把我归入胡作非为一类。
“啊?那他……”
纸面上不留下证据,不令新皇可以借题发挥,不至于牵连到父亲便可。
“朕就想知道,翰林院、国子监和六科的人,是故意跟朕作对吗?把这上面的人全都给朕叫来,朕想好好问问他们,朕在治国上,到底应该听谁的?”
至少面子上好看了一点,但对于杨廷和身后的文官队伍来说,这就不太好解释了。
朱四丝毫也不客气,一来就问询众大臣,有关邵太后葬在何地的问题。
刘春道,“翰苑这边的事,你有不解的,大可来问我。”
“诸位卿家,大丧期间,朕实在无心思与诸位争论,朕同意不安葬在主陵,若这都有问题,那你们干脆把一身孝服除了,以后别来上朝了吧!”
但石珤同时也明白,这么做的结果,只会让皇帝记恨杨慎和背后联名的这群人。
石珤摇头道:“不对啊,由始至终,都是他在背后发动众人,若是他自己不署名……只怕陛下也会清楚是何人所为吧?”
石珤明白杨慎是出自年轻人的义愤填膺,大概有死谏的意思。
一下子就把大臣们的意见给硬顶了回去。
……
石珤不知该怎么劝说才好,连连摇头。
参与署名者在听说此事后,谁会觉得杨慎做事光明磊落?
石珤只能把杨慎往好处想。
……
最后皇帝还是会迁怒于杨慎。
杨慎不署名,不代表他没出力,难道这么多人都知道是杨慎主导的事,皇宫那边会不知道?
朱四冷笑一声,继续道:“至于别祀奉慈殿,朕是同意的,朕现在就问问你们,可否在茂陵为皇祖母安葬?”
朝议结束,杨廷和又做了一次妥协。
蒋冕不知该怎么说才好。
现在违背朕意的,就是不讲孝道,不论三纲五常,朕不需要这样不知礼法的臣子。
石珤拱拱手道:“多谢了。”
果然。
大丧都还没过,这时你上这奏疏,就是犯皇帝的忌讳,也未必就真的是成全了文官所讲的孝义礼法。
难怪说杨慎去找过孙元,感情是让孙元代表孙交来反水?老的对付不动,就让小的当炮灰?
石珤心中为难,总怕这件事会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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