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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岚显得很有主见,“相公若实在繁忙,不必记挂妾身,妾身能照顾好自己。”
相公还有心思说别人?
马掌柜道:“东家,别人都这么做的啊……把人给押了,还不起债,为奴为婢,乃时下常态。尤其那些普通客商,他们本来就没多少家底,又能掏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换取银子?”
当晚朱浩已提前跟朱四说好了,休假一天,不再回去批阅奏疏。
相对而言,孙京话多一些,再加上他不过只是监生,连举人都不是,相对放得开一些,笑呵呵道:“父亲大人,您的教诲很有道理,儿以后定会多向妹夫探讨朝事,大哥……他跟敬道乃同僚,说话方便,可惜儿过去却多有不便。”
虽然金融业本身不产生直接的社会价值,却通过周转为商贸的繁荣带来便利,资本入场,那商品经济就能高速发展,而商品经济促生利益,有利益就会有人想发展科技来追求更高的利益,科技的进步将带来时代的进步。
精神层面?
朱浩看过账目才知道,银号刚开,做生意的方式有点五花八门,真是把自己当成大型当铺了。
“把之前出布匹等物的账目给我。”
再看看两个儿子,简直是一事无成!
“抓到的人,扭送官府。”
朱浩心想,自己不在京城几个月,果然就出现乱子。
但现在还没到朱浩把科技外泄的地步,毕竟现在他还指望用此来赚钱,把自己的商业帝国给维持住。
看看人家,小小年纪已经是翰林院修撰,深得皇帝信任,入阁甚至是担任首辅,只不过是时间问题。
朱浩不客气地道,“对于吃里扒外之人,不要给面子,当然也不要动用私刑,交有司法办即可。一切都以规矩办事,偷取技术也是贼,既然是贼就应该受到教训。”
“那就不能不放银子吗?”
“不用了。”
朱浩道:“回来后也没跟你好好聊聊……夫人那边,还好吧?”
“东家,今年到现在,生意本身赚了六七万两银子,若是把这些东西运到各处变卖,而不是当作军需的话,应该赚得更多……现在外面已有人仿造那种织布机器,但他们都做不出来,有人想直接剽窃我们的技术……人已经抓到,您看如何处置?”
朱浩带孙岚回家。
这也是为何华夏几千年历史上,都有商品贸易存在,却一直处在“资本主义萌芽”状态,就在于农业社会封闭守旧,把一些潜在的可以促进科技进步的东西给打压,使得社会一直处在农业社会,停滞不前,一直到外来的枪炮打开国门,才被迫改变。
你自己不也这样?
朱浩板着脸喝问。
这问题算是语带双关,既是为娄素珍,其实也是问她自己,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她跟娄素珍牢牢地绑定在了一起。
如此做的结果,的确可以快速把银子房贷出去,赚到银子,但却违背了朱浩设立银号的初衷。
朱浩好像跟朋友闲话家常般,在孙岚面前说出这番话。
“嗯。”
就是告诉孙岚,西北的事没那么简单,唐寅一时半会儿回不来,总之你理解后,这么跟娄素珍说就行了。
该批的,昨夜已经熬了个通宵完成,现在朱浩就想好好休息一下。
朱浩笑道:“我尚有事情要办,不急。”
有了科技带动生产力,自然有模仿和改进之人。
但朱浩还是感受到一种为赚钱不择手段,为了让客商借钱而不惜改变规则,把一些灰色地带的东西引进来的忧虑。
娄素珍好,她就好。
马掌柜殷勤接待,把整理出的账册递给朱浩,上面有清楚的标注,表明今年银号收到多少存款,放出去多少款,而抵押物又是什么……在这时代,不讲什么信用贷,就是要求有抵押物。
孙岚主动提出请求。
本来朱浩不应该敝帚自珍,该把科技分享出来。
“还有,帮我问问,夫人到底是何心态?如今他们年岁都不小了,何必还要做那嘴上难舍难离,一到当下却铁石心肠之事?唉!实在难以理解!”
早点把事解决,或许就当随军家属,或者隐在队伍中跟去西北,只要不对外宣扬,也没人知晓。
……
这银号,更像是一个大型典当行,接受一切可以质押的东西,小到把件,大到田宅,死物可当,连活人都可以作为抵押物……
说白了,就是把合理的银号生意,变成放高利贷。
难得孙岚是个追求独立的女性,这其实挺不错,朱浩不用费心在家庭琐事上,尤其朱浩自己也不好拿捏,究竟怎么跟女人相处。
现在唐寅去宣大领兵,长久不归,娄素珍就开始挂念人家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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