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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 朱浩道：“唐先生，我们出征海外，最大的问题你知道是什么吗？”
朱浩又望向唐寅，让唐寅来回答。
唐寅问道：“以目前看来，若是以钢铁制造船只，重量必然不小，而且吃水会非常深，且制造起来……难以制造出太过于巨大的铁板船身，是不是……”
唐寅涮了片羊肉，就着芝麻酱吃了，这才道：“也对，臧中丞之前乃漕督，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治军之能，恐怕兵部的人从一开始就看不起他，如今换个三边出身的文官去监理宣大军务，恐怕对稳定前方局势更加有利，但他们从未考虑过三边和宣大两地矛盾，恐适得其反。”
朱浩有意转变话题，道：“唐先生，宣大军务，目前一切尚可……不知永平府那边开矿情况，如何了？”
给出的名目也不是问罪，而是回朝继续当他的刑部右侍郎，等于说只是把宣大总督的职位给褫夺了。
……
可现在不一样了，研究完了煤矿又研究铁矿，还得捎带研究硝石、硫磺，而后则是火铳、机械，现在连冶铁和造船都要关心。
由不得朱四不信。
臧凤在宣大总督的位置上干得好好的，却因为跟新皇有不清不楚的关系，卷入到派系之争去，以至于壮志未酬便被勒令回朝。
再说了，宣大的局势也远没危险到非要用王琼不可的地步，所以朱四根本就争取不来。
居然好意思问我？
唐寅打量朱浩，他自然知道这都是朱浩教给皇帝的。
“若是一切顺利的话，年底前便可以造出来，但要看各地木材是否能及时运到，因为南方一些地方正在闹海盗，若是从海路云木材，可能会遭遇海盗袭击，若是走运河，则……有很长的路径难以运送到位，需要大批人力……”
至于接替臧凤宣大总督的人选……本来有两位，一个是兵部右侍郎李昆，另外一个则是陕西巡抚陈九畴。
换作一般人，根本就不会听这些鬼话，但朱四却对朱浩非常推崇和信任。
本来事不关己，怎么饭桌上直接谈到了公事？
之前朝廷让臧凤去宣大当总督，没有从三边调，便是考虑到以臧凤来平衡双边关系。
“大明最重要的资源，不在于死物，而是众多的人才！”
“海外那么多地方，有海岛，有暗礁，还有土著人，若是我们的船只太小，或者不坚固，一个暗礁就能让我们的船只倾覆沉没，就算带再多的船去，也架不住这些船只能运个几千人……你确定这些人手就能把海外那些国家给征服？让他们世代臣服于我大明？”
那就更扯淡了。
朱四很高兴。
这都什么跟什么？
唐寅一怔。
“如今西边一些国家正在研究大型船只和火炮，如果我们不能提前准备，先将他们征服，将来他们就会入侵大明！”
这也是为何唐寅觉得辛苦的原因，光是接触这些新鲜事物，就让他一个脑袋两个大。
“好慢啊。”
蒋轮不明所以，问道：“啥是全世界？”
朱四不屑道：“国舅啊，没事多学些知识，你连世界是什么都不知道？其实咱所住的地方是个球体，如果船队一直往东走，最后会从西边回到大明，而世界上多数地方都是海，海外有很多国家，并不是只有大明和周边蛮夷。
再说了，你唐寅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治军成就吗？别扯什么在安陆时防盗寇，朝廷未经认证，口说无凭，而且就算确有其事，但能跟统领宣大一线几十万兵马比拟吗？
问罪才一年，杨廷和还在朝中，必然不会容许政敌王琼重新被启用，更不能让其一上来就坐到宣大总督位置上。
“哦。”
臧凤回京，陈九畴直接从陕西火速调往大同上任，但与之对应的是宣大总督临时治所换到了大同，因为大同距离三边更近些，如此陈九畴能更快到任，毕竟现在宣大一线仍旧有零星战事发生。
官所内，朱四、朱浩、唐寅、蒋轮和张佐围坐在一起吃饭，吃的仍旧是麻辣火锅，唐寅拿出手巾擦了擦额头的汗，随口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见解。
一个举人出身的朝官，做到工部员外郎不过才半年多时间，就想直接升任宣大总督？这可相当于侍郎级别的官职，你唐寅不配。
本来三边防务等级一直比宣大高，三边总督往往提领九边军务，但因为朱厚照在其当皇帝几年后，长期居住宣府，而江彬乃宣大出身，使得宣大战略层级直接被提升起来，反倒压了三边一头，双边较劲持续到了现在。
朱浩问道：“那唐先生，年底前，能造出第一条大船吗？”
这次陈九畴从陕西巡抚任上去宣大当总督，还不敢直接到宣府上任，而是把治所迁到了大同，足见杨廷和跟彭泽他们考虑到陈九畴过去后立足不稳，容易被宣府军将摆上一道，所以做了折中的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