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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唐寅清了清嗓子，提醒道：“陛下，这里是西山，就算有河流从附近流过，也跑不了船。”
朱浩道：“本来不该对你说，但你或也有耳闻，陛下最近想赦免前吏部尚书王琼的罪，让他从西北返回京师，或是直接任西北某处督抚，以此来巩固边地军民之心……便拿相关档案研究一下。”
他也在旁听了一耳朵。
“靖海卫！去见罪臣陆完，我要他在靖海卫，继续向朝廷参劾朝中的一些人，来年或有大事，现在需要更多罪证。”
朱浩没对陆松说太明白。
“人多的地方，涉及到土地耕种，征募人手时也会有麻烦，不如建在辽东，那里地大物博，更容易发展，再说那边有很多地方都适合建港口。”
毕竟陆完的案子牵扯到了宁王，难道朱浩想为宁王翻案？
陆松赶紧抱拳行礼：“卑职失言，望先生不要怪责。”
刚开始朱浩还觉得陆湛卿不切实际，有着侠骨柔肠，却苦大仇深，还没什么能力的那种。
留给他和杨廷和的时间不多了。
唐寅帮忙在吴中等地招募的工匠，于五月初抵达京城。
朱四听了半天，却像个傻帽一样不得要领，最后岔开话题提起了造船之事。
朱浩回去后找到陆松，让其将陆完案的宗卷带过来。
朱浩倒没什么好担心的，叮嘱道：“我这儿有件棘手事，你派个值得信任之人，帮我完成。”
唐寅见两个少年在那儿，一个讲一个听，都很认真。
唐寅郑重道：“回陛下，西山已在开始造火炮了，用的……就是朱浩冶炼的精钢！非常沉重，已经在准备试射了！”
朱浩听出来了。
大明未来败就败在辽东失守，建州卫那些家伙虽然眼下还不成气候，却也不得不防，而大明一向视辽东为方外之土，在辽东没有布局工商业，遇到战事便守着几座城，跟内陆的联系不强。
而朱浩设想中将杨廷和拉下马的时间，大概是在嘉靖二年。
“朱浩，不是要造船吗？船在哪儿造？朕想乘坐大船……”
“先生，此案有什么疑点吗？”
“好像比家里那位，更懂男人啊。”
“为什么要设在辽东？”
而我这个……
唐寅见过鲍家和黄家的人，回来跟朱浩说明情况。
“哦。”
一年下来，刑部已在杨廷和授意下，以交通宁王之罪，让京师、南京、江西等处几十名官员因交通宁王而落罪，也不是每个人都下狱，但导致很多人丢官去职，还落下很不好的名声。
朱四不解，“有点远啊。”
朱浩道：“不要问为什么，就像去年我能从教坊司把你带出来一样，你要是不相信我有这能力，也不会来找我商议对付杨家的大计，不是吗？安心在这里待着，把病养好，再谈你所谓的复仇大计。”
“……这里是西山最大的煤矿，沿着这条路把煤运下来，在这里完成卸货和堆放，后面是烧炭的地方，这里是冶炼工坊，目前这里只能用成铁，也就是生铁，冶炼出的钢材质量很不错，炼钢炉都是特别修造的，这一片将会建起一些屋舍……工匠和力夫在这儿，另外这边会设几个村，集中安置工匠和力夫的家眷……”
朱浩笑看唐寅，意思是让唐寅来说。
朱浩心想，你所见过的地图都是些什么玩意儿？这年头绘制的简易地图，指向性很差，如果按照这时代的地图赶路，十有八九会把自己带进沟里。
朱四先前注意力都放在了听朱浩讲产业布局上，就算当时应了一声，也只是下意识的举动，并没有真正留意。
朱浩翻看半天，涉及到陆完家眷的后续处置，见识到了刑部和大理寺在其中搞的小动作。之前朱浩已帮陆完的直系后代避免了牢狱之灾，本来就不该被发配，但还是被刑部下公文充作西北军户，涉及陆完的长子、长孙。
朱浩自嘲地笑了笑。
但仔细想想，其实陆湛卿用策准确，至少找到了他朱浩，跟他谈条件，一个女人沦落到这地步还能提出什么条件？无非是以自身来换取朱浩的相助……
……
而此时朱浩正在跟朱四用沙盘讲述有关西山煤矿和工坊的产业布局。
以唐寅在西山这几个月的见闻，大概知道朱浩不是信口开河，就算一些建筑和布局没完全落实，但已在按照朱浩的设计图纸完成。
朱浩肯定地答道。
陆松不解地问道：“去哪里？”
陆湛卿本就是兵部尚书的孙女，有着她祖父的言传身教，加上自身境遇不是那种温室里的花朵，性格中少了闺中女子的温婉，多了锐利的棱角，就让感觉陆湛卿身上有着别的女人所不具备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