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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？”
“那意思是，西山不适合开矿喽？”朱四问道。
难啊。
朱四瞪大眼。
杨廷和出列道：“回陛下，是有如此说法。”
工部右侍郎童瑞出列道：“陛下，若是西山龙脉有毁，因此而影响大明国运，只怕不好收场。”
大明内府，并不单纯只涉及内库事务，还有二十四司衙门，更有九千宫女，朱浩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，怎可能经常出入于宫廷？
就算很多人心中并不认同杨廷和等人的说法，可问题是……这时候谁出来替小皇帝说话，不啻站在整个文官集团的对立面！
朱四眨眨眼，看了看旁边正带着羡慕之色望向朱浩的众人。
张佐在旁不解地问道：“朱先生，您怎么让杨阁老同意拍卖煤窑？”
朱四道：“别跟朕说什么从长计议，若西山真是大明龙脉所系，先前在西山开矿的那些人，岂不是盗挖我大明龙脉？他们这是居心叵测啊！
毛纪也出面：“回陛下，矿藏本就属国之财富，不能轻易转售于人！”
辩论方向另辟蹊径。
朱四属于投桃报李。
邹文盛和童瑞虽为六部侍郎，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堂官。
“不可能吧？”
明摆着的事情。
邹文盛举起笏板，老泪纵横：“陛下，吾朝之安稳，溯本清源在于维持朝纲法统稳定。西山更是我大明龙脉所在，万不可动！”
接下来的庆功宴，朱四点名吃火锅。
他们一个负责治理宣府军饷，一个主要督造康陵，很多时候不在京师，尤其是邹文盛，年底刚接任户部右侍郎职位，去宣府转了一圈发现很多事情难以解决，又回到京城来奔走，讨要钱粮军饷，今天上朝前得到通知要他打头阵，此刻便冲锋陷阵。
紫禁城，唐寅奉诏前往奉天殿参加朝会。
什么龙脉不龙脉，那是唬人的。
如朱浩所料。
“这……”
……
朱四皱眉问道：“邹卿家，你认为，朕做错了吗？”
但京城这地方，朕就是个窃夺者，要是不挖这龙脉，朕还坐不稳皇位呢。
为什么西山有煤矿，而大明历史上官办矿窑却没能在西山开采？全在于西山乃传闻中京城龙气汇集之所，涉及太宗皇帝大位的正统性。
这涉及一段历史典故。
朱四听得心花怒放。
知道论什么规矩，会把杨老头牵扯进去，毕竟是杨老头先提出拍卖煤窑，现在却跟朕扯什么西山乃龙脉所系？
“呵呵。”
朕才是真龙天子，要是有人在安陆挖矿，朕一定跟他们急。
唐寅从众大臣最后面走了出来，俯身行礼，坦然接受了皇帝的褒奖。
显然今日之事结结实实坑了杨廷和一把。
朱四心里骂开了。
“知道啦，知道啦。”
旁边几人俱都落筷。
一席话说出来，朱四有些无语。
唐寅并非第一次上朝，在场官员对他已有所了解，也明白他因何而来。
“……昨日，朕让新任工部员外郎唐卿家，在盔甲厂前的广场上进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拍卖会。朕年初提出要在西山开煤窑，以此来填补朝廷用度缺口，尤其是弥补东南海防钱粮缺额，终于有了成果……三处煤窑，卖了近十四万两银子，唐卿家居功至伟啊！”
这个问题很直接。
本来邹文盛没出来前，一旁的工部右侍郎童瑞便跃跃欲试。
户部右侍郎邹文盛随即走了出来：“陛下，唐寅此举扰乱朝纲，请陛下及时纠正。”
笑话！
众文臣完全是另辟蹊径，把一个简单问题给复杂化，朱四憋了一肚子气，却发现从一开始辩论方向就错了，让他很捉急。
你找大管家前，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实际情况？你把户部或者仓场交给我都行，为啥要交内府的管理权呢？
太监和宫女不用朱浩来管，但钱粮一定要交给朱浩。
过去他们都局限于兴王府的一方天地，眼界有限，管理水平也不行，光是这次拍卖新勘探煤矿之事，他们就自叹不如。
却不是什么好事。
朱四不耐烦地挥挥手，“朕交给别人不放心，以后让张佐、黄锦他们都听从你的调遣就是。账册什么的都交给你，回头单独在宫内设个衙门，有事你就在衙门里处置公务，对外高度保密，有事的话朕会找人跟你沟通。”
明明是杨廷和暗中授意朝官反对，但此时他却不能公开表明态度，显得很犹豫，“此事应当从长计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