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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浩上午很晚才到,简单整理了一会儿书稿便准备散班,下午正好轮到他休沐。
朱浩想了想。
张佐见朱浩不言语只是倾听,赶紧出来劝说朱四。
但让各人回去研究《礼记》,这是刘春想出来的应对策略?
迎合了皇帝,现在就要倒霉,因为会得罪当朝首辅。
杨慎道:“此等事自然会由父亲去提,我等还是想想如何能在旁相助一把,作为后辈能做的事本就不多。但就是不知陛下那边会出何策略,对这点……或是袁大学士,或是兴王府出身之人应该有所了解。回头你去见见朱浩,让他去拜会一下王府故交,探探底。”
朱浩笑了笑道:“王妃说要回安陆,陛下便跟众大臣说,要回去奉养王妃,如今京师戍卫基本已在陛下掌控之中,他们敢放陛下走吗?这就好像做买卖一样,你要是不扭头表现出决绝的样子,店家怎会在价钱上做出妥协?”
……
“余兄,还是别了,我这边已安排好一些事,就不去凑热闹了。”朱浩笑着婉拒。
眼下朱浩已得到杨慎器重,虽然还没被杨廷和所用,可受到杨慎器重乃朱浩在翰林院站稳脚跟的第一步。
余承勋问道:“何事?”
朝中文臣看出皇帝在迎接母亲入宫之事上态度强硬。
余承勋叹道:“真是孝子,等令堂抵京后,在下一定登门拜访。”
孙交如朱浩推测的那般,继续上表请辞,一次比一次言辞激烈。
从始至终,内阁和六部尚书、九卿等都没出来说话,跟皇帝争论的都是给事中、翰林学士等人,这些人引经据典,为的就是让皇帝接受之前所定下的大礼,至于张璁之前那份上奏,虽然在朝中引起波澜,但明显无人敢直面认同。
这次不是大臣之间在争,完全是皇帝跟一群谏臣辩论。
修书是翰林院中考核任免最重要的“政绩”。
翰林院这群闲人,谁没事会去关心皇帝迎母亲之事?蒋王妃当不当太后,只有古板的卫道士才会关注,再或是像杨廷和这样的野心家。
余承勋问道:“用修,听说昨日费老以武英殿大学士,加柱国、少保入阁,他对此事态度如何?”
朱四道:“朕能不生气吗?现在母妃就在通州,朕若去接母妃,两天就能到京城……朕迫切想见母妃……但若是这件事谈不成,母妃只能回安陆继续去当兴王妃,还要从别家给朕过继个弟弟孝敬,那群人真是疯了!”
“怎么个帮法?”
朱四抬头看着朱浩。
杨慎放下手上的书稿,打量余承勋道:“现在朝野都在为陛下迎王妃之事议论纷纷,今日我不在翰苑,周围人有何独到的见地?”
众翰林明明应该处在议礼的急先锋位置,却没一人想出头,也是知道这种事出力不讨好。
……
余承勋笑道:“我倒觉得,他说话挺耿直的,做事什么的算不上勤快,却也没说偷懒,总之深谙儒家中庸之道……从他身上真看不出有何勤奋之处,却能考中状元,文采卓著……呵呵。”
但在新皇这一边,朱浩就是灵魂大脑级人物,几乎所有对策都出自他手。
……
“朕已为天子,母妃无人奉养,朕不过是尽人伦之孝,却被你们说成是乱了礼法?朕倒要问问,《礼记》中有提到过,母亲在世,无兄弟者,却要过继到他人名下,而将母亲置之不理的吗?”
“嗯。”
朱四态度异常坚决。
朱四急切问道。
……
“或有不便吧?”
所以但凡不是被人逼到头上,这些清贵的翰林都不会说出个所以然来,能混就混,大不了就当不知道有这么回事,人前也不会随便议论什么。
“那就坚持到底呗!”
朱四瞪了张佐一眼:“别搭茬,听朱浩说。”
“不尝试怎知不行?交待他一句罢了,成不成,看他自己本事。”
一场朝议,不欢而散。
没人专心工作。
朱浩道。
朱浩道:“若是明面上谈不成,陛下也可派人去跟杨阁老等人谈判,反正就是周旋一段时间。至于王妃那边,知道陛下为难,会安心在通州等候,到时或许王妃还可以出面帮陛下一把。”
……
朱浩道:“余兄,这是刘学士的意思,还是……杨兄的意思?”
朱浩道:“此等事,就是等一方妥协,或者说等各退一步,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策略……只要陛下表现出固执己见的一面,杨阁老也怕朝堂出乱子,最后估计会同意让王妃入宫,到时……”
“他真是这么说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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