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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四道:“那为何那么多的观政进士,偏偏他第一个被外放为南京六部主事?”
大礼议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愈演愈烈。
……
张璁在奏疏中所提理论,可说非常完善,相当于是重新界定了朱四在登基这件事上的身份,未打破杨廷和“兄终弟及”的原则,却不是亲兄弟,而是堂弟。
但这并不影响新皇对孙交的信任,因为谁都知道这是趋利避害,孙交这般年岁回朝,总不能为了帮个小皇帝而令自己声名尽丧,历史上发起大礼议之人,最终在舆论场上都没落得什么好下场,即便张璁和桂萼当上首辅,也被定性为奸邪,终明一朝名声也没能挽回来。
因为此论有意被公开,朝野很快便知晓此事。
因为朱四从来就没有过继到孝宗名下,而且朱厚照也没资格替老爹收儿子……你自己没儿子挂掉,那就应该按照法统把皇位传给跟你关系最近的第一顺位人,也就是你年岁最大的叔叔的儿子。
一字之差,效果天差地别,而所依据的规则也是张璁提出来的,生养为大,不能因为兴王世子当了皇帝,就彻底忘记父母的恩情,可以选择折中法,追封兴献王为兴献帝,以蒋王妃为蒋太后,都不追求非要加皇字。
“是吗?”
杨廷和早有准备,回道:“此乃一批观政进士外放为官,张璁考中进士年岁已大,也算老成持重,之前一次吏部考核中成绩拔尖,因而得以早早放官。”
其实朕只是想跟袁宗皋叙叙旧,吃顿饭而已。
历史上,石珤七月就被乔宇给替换下来,只做了两个月的吏部尚书就被调去掌詹事府典诰敕。
这天朱浩跟唐寅出来看戏,随便到一茶楼坐下,就听旁边人面红耳赤进行争论。
杨廷和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。
杨廷和感觉自己很被动。
……
“朕听闻,最近因为那位观政进士上奏,有人想将他调去南京六部当主事,明升暗降,如此你们是想报复于他,是吗?”
“先生,你看得很透彻,就是让张璁出来搅浑水……没有这样一个人,这潭水就成了死水。”
石珤作为前翰林学士兼礼部侍郎,在很多事情上根本没有实操经验,于朝中事上多受制于杨廷和,杨廷和把声望不够的石珤提拔到这个位置上,就是为了方便控制,如此却正好落人口实。
历史上孙交到京城后,果然加入杨廷和的阵营,在大礼议的问题上偏向于杨廷和的主张。
“效果达到了……”
陆松想了想,往朱浩身上看了眼,发现朱浩没有任何表示,这才重新坐下。
……
皇帝真的能掐会算?
而且现在皇帝必然会死保张璁,君臣矛盾会因为张璁的生死问题而造成极大的隔阂,最好的办法就是暗地里一纸调令让其滚蛋,南京六部给我老老实实待着,你不回京师,总不能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吧?
一场内部会议正在举行。
读书人自动地分成两派,辩论新皇应该是谁的儿子。
“……几位卿家,前几日朕刚将一位观政进士的上奏,在朝堂上说出来,你们也都知道里面的内容了,涉及朕的出身、继统的问题,朕不是忘恩负义之人,知道自己的皇位因何而来,朕不想背弃对皇太后的恭孝,只是想册封生父为帝,生母为太后,这要求不过分吧?”
这就是文官集团的力量。
杨廷和摇头:“并非如此。”
“朕只想好好孝敬生母,先父已去,家母到京师颐养天年,朕要尽人子之责,最近母妃就要到京师,若是尔等不给通融的话,那朕只能采用一些过激的手段。”
其中更是论到谁跟正德皇帝血缘关系亲近的问题,除了朱祐杬的儿子朱四还有谁?
朱四道:“光说不可,你倒是说为何不可?朕是皇帝,追封父母为帝、后,本就是自古以来为君者的传统,朕并没有破坏礼法!
一时间,有关新皇的法统问题,成为京师士子热议的焦点。
朱浩笑道:“具体不知道,就是猜……我已告知陛下,让其再召见礼部尚书和内阁几人,闭门协商,到时……呵呵。”
唐寅道:“你知道杨家长公子下一步要作何?”
朱浩耸耸肩:“我也没办法……任用老臣,本身就是下的一步棋而已,不要把这步棋看得有多高明,孙老就算跟兴王府有交情,也算不上至交,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,指望孙老全力相助并不现实。”
好像每一件事都能被朱四给料准。
说是张璁颠覆之前吏部的议大礼是“奸邪”,论罪“当斩”,但实际却不能那么操作,因为文官跟你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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