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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不能要求我事事都跟新皇对着干啊!
当天朱浩就让朱四回宫,趁着日落前,将礼部尚书毛澄召到宫里,彻谈半个多时辰,恳求毛澄在迎接蒋王妃的事情上出力……
“……介夫,陛下无意中透露,说是有人暗中串联,内阁将以新科进士联名上奏的方式劝说陛下回心转意,不再提接王妃入宫之事。不知可有此事?”
“陛下以为,新科进士在朝中的仕途前景,是陛下赐给他们的更多,还是杨阁老,或是说杨阁老派系之人?”
“在下多谢余翰林点醒,以后在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……既然翰苑无事,那在下便先告辞!”
而且朱四还根据朱浩的说辞,有意无意跟毛澄透露出一些消息,趁毛澄离开宫门前,由张佐亲自过去,让锦衣卫挑了三担财帛,加起来足有二百两黄金,以及诸多绫罗绸缎等贵重物品……
张佐面带凄哀之色:“毛部堂,您该知道,先王去得早,陛下自幼孤苦,与王妃相依为命……陛下到京师后一直牵挂安陆的母亲,每每提及都会黯然落泪,甚至为此寝食难安,还望您能理解陛下的苦心,成全陛下当个孝子。这天下间,谁人不是母亲的孩子呢?”
唐寅不由感慨。
不提大礼议,单提奉养母亲之事。
杨廷和神色冷峻:“此事尚且只有个意向,有翰林想联名上奏请求陛下收回成命,之前不也封还陛下敕赐兴王府的诏书?此事还需从长计议……”
即便朱浩不能确定杨廷和是否会用此等招数,也能感觉到那种杀人诛心对小皇帝朱四造成的实质性伤害。
……
……
料事于先。
显然毛澄也明白,皇帝单独召见他而不是杨廷和,就是看准他在朝中没有杨廷和的影响力,知道新皇这是变相离间他跟杨廷和的关系。
朱四摇头:“朱浩说的话,朕相信,因为朕若是杨阁老,也会这么做,如此便能让这些新科进士死心塌地跟他一起对抗朕,把朝堂变成杨家的朝堂,他有什么理由让朕逐步收买人心,培养自己人?”
毛澄心里很不高兴,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,摇头叹息:“陛下御赐金帛,还在我面前提及孝义礼法,司礼监张公公临走前提到陛下每每思及王妃便落泪,彻夜难眠,想母子团聚……此事看来应当做些变通,长久不令陛下见生母,从道义上来讲……”
若换成你杨阁老,自然可以全程黑脸不同意甚至当面将新皇教训一顿,你有那地位和能耐,可我在朝中没有这般威望,只不过是个普通臣子,只想平衡好君臣关系,做那维护道义礼法之人。
余承勋的举动太过刻意。
就算是儒官,想以儒家认为的道德规范来制约新皇,但也不能不讲孝义礼法这些基本的儒家典范吧?
朱浩说完头也不回离开翰林院。
朱浩能从余承勋简单的拉拢言辞中,判断出杨廷和阵营会用到什么招数。
朱四一听就明白了,神情无比沮丧。
说话间,朱四把流出的眼泪鼻涕随便在衣袖上擦了擦,看向朱浩的眼神中满是期冀,好似又看到希望。
但朱浩装糊涂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比,他的层级也不是余承勋这种在翰苑混日子的“名士”所能理解,说白了,就是余承勋的段位不够,余承勋想从朱浩这里试探,却不知变相被朱浩探寻出更多的情报回去。
既如此,还不如主动找杨廷和,将入宫跟新皇的对话和盘托出,也好让杨廷和明白新皇的立场。
杨廷和一听面色立变,瞪着毛澄喝问:“陛下可有言,系听何人所提?”
毛澄知道杨廷和怀疑自己立场可能发生动摇,但他不好意思说。
……
……
“朱浩,我还想看戏呢……你不是说公冶菱到京城了吗?我想听她唱白娘子,她唱得比别人都好。”
张佐着急道:“现在朝野上下都是杨阁老的人,连吏部都在杨阁老控制下,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,那新科进士自然会……”
你小子不是听明白了吗?要是明白了就该知道我这是在招揽你,好说歹说半天,行不行你倒是撂个准话啊?
身为礼部尚书,掌管礼仪教化,难道皇帝跟我提想孝敬母亲,还那么低声下气找我恳谈,甚至不惜以皇帝之身来贿赂臣子,我还要死板到拒人于千里之外……你让我这个臣子如何立身?
唐寅劝慰:“陛下,这不过是朱浩的猜测,做不得准,或许事情不至于发展如斯。”
毛澄听了,顿时感觉到一种背叛。
……
毛澄离开宫门,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求见杨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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