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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这一点朱浩就可以判断出,这是个聪明的女人。
“你还真能得瑟,昨晚喝到什么时辰?”朱浩看着孙孺哈欠连天的样子,真想倒一壶茶在其头上,让这个学生好好冷静冷静。
朱浩说是来找弟子,就真的是来找弟子,因为孙孺昨夜跟一群监生喝多了,根本就没回住所。
“先生,轿子里是谁?”孙孺看到了于三,既然于三陪同抬着轿子,那里面的人很可能是朱浩安排的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人群马上起哄:“抢人喽,抢人不成要逼死人喽!”
朱浩这才想起,昨天教坊司那人说过,要把陆湛卿留给杨阁老家的公子,莫非说的不是杨慎,而是杨慎的弟弟杨惇?
聚集的人越来越多,人群中有人喊:“听说陆尚书的孙女已减罪赎籍为良,会不会是来抢陆小姐的?”
“开门!”
当初没骨气,过了两年还是一副熊样,朱浩都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陆松回道:“陆家在京师的家产全都被抄没,如今陆小姐别无去处,或需要几日才能找地方安顿下来,或要暂时挂靠于教坊司内。那两位杨公子,便于今日前去骚扰。”
随即摆摆手,让四周的仆人退到一边。
“先生……”
教坊司后巷。
陆松问询:“可要给她安排住所?”
杨维聪急了,一挥手,马上有人上前去砸门。
朱浩走到陆湛卿住的院子前,有意朗声说了一句:“安排一顶轿子,走不走随意,好话不说第二遍!”
孙孺哭丧着脸:“昨夜他们总灌我酒……”
朱浩笑呵呵道,“阁老家的公子强抢民女,这可真是件了不得的大事……不如咱们去瞧瞧?”
加上陆湛卿之事引来周围居住的小姐妹关注,有不少人敞开院门查看情况,更使得那些狂蜂浪蝶想不花钱免费看头牌。
救人只是“顺道”而为。
“这么肆无忌惮吗?”
这会儿围观人群差不多也散去了。
围观人群却没急着走,教坊司这地方本来就有热闹可瞧。
杨维聪急忙道:“陆小姐自囹圄脱困,全因杨二公子出面斡旋,如今你别无住所,便备下轿子载你到合适的地方落脚,你怎能不领情?”
朱浩摇头:“何谓知恩图报?说得像要将她怎样似的……她分得清敌友、利害,也知道谁能帮到陆家……小小年岁,就有如此心机,也是经历太多所致啊。”
朱浩不用猜,都知道杨维聪说了什么,大概是说这场面不好控制,传出风声会影响杨阁老清誉云云,劝杨惇罢手,还有就是告诉杨惇,陆湛卿暂时没地方可去,早晚会就范。
朱浩为了表示事情与己无关,稍微往后退了几步,然后揣着手,好整以暇旁观。
“还是老陆懂我,男人嘛,口是心非,我年岁小一些,但我本质上也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。”
此时陆湛卿冲出院子,高声喝道:“如今吾乃良人,若是尔等乱来,便死在你们面前!”
朱浩忍不住出言提醒:“这里好歹是官所,要是缉拿要犯的话,是不是找官府的人来办事?杨公子,你们来此找谁的?”
随后杨惇虽不情愿,还是拱手行礼,道:“在下与陆小姐间或有误会,等来日再来解释……走!”
陆松过来告知情况:“……前吏部陆尚书的案子已定下,陆家在京师的女眷暂且得到赦免,不过陆家人多被流徙到宣府等处,约莫要等几个月后才能相继回乡。教坊司的陆小姐也得到赦免,不过好像有人不肯善罢甘休。”
陆湛卿关门前,往朱浩这边望了一眼,虽然她之前没正面跟朱浩对过话,但隐约听到朱浩的声音,觉得跟昨夜里屏风前那人声音相似。
朱浩道:“真不知好歹,你这般烂酒,如何当好差事?走了!”
朱浩奇道:“教坊司这地方,你们能来,我自然也能来,说起来我那不争气的弟子这两天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,所以过来找找人……各不相干,你们做你们的事情,我让人进去找找……”
陆松微微一笑:“所以朱先生还是想妥善安排?”
两人对视时,朱浩第一次见到陆湛卿真容。
陆湛卿从怀里摸出一把剪刀,直接抵在自己脖颈上。
陆松从楼下上来,他的人会把陆湛卿护送到安全的地方,见孙孺在不好说什么。
朱浩与陆松等人抵达时,这边几个人还在商量怎么把门给撬开。
杨维聪冷笑一声,似知道不能久留,上前砸门:“开门!快开门!再不开门,就要闯进去了,休怪我等无礼!”
朱浩昨夜才见过她,今日陆完便免了死罪,陆家人重获自由。
杨惇本要冲上去说什么,却被杨维聪一把拉住,杨维聪凑在他耳边低语两句。
……
随后门关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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