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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京完成受俘仪式后,朱厚照算是从场面上完成南征壮举,心满意足下准备班师回朝,为自己加封。
唐寅和蒋轮等人没避讳什么,出城后紧随朱四车驾后边,看起来像是一起南下的商队,但实际如何有心人都知晓。
唐寅皱眉不已:“你是说,我回到安陆后,会被袁长史针对,从而跟兴王殿下疏远?”
第二件事,就是朱四要回安陆了。
说着二人一同将目光落在那三个锦囊上。
兴王托孤之责?
朱浩道:“经过这一年,少年心智有极大的成长,有人陪伴左右,不断施加影响,比什么时候都更加有效。回到安陆,袁长史再想过多干涉和引导,已无任何效果,即便张长史回王府,影响也不大。”
唐寅赶紧出言提醒。
第一件是皇帝已动身往京师,估计再有一两个月就会抵达。
朱四哭丧着脸:“是啊,那时你是朝官,我是兴王,见上一面都要避着旁人,可不是大不相同么?”
此时的朱四,总算正式接过王位,成了新一代的兴王,回去的时候不再有锦衣卫随行,主要是由骆安带来的五十名王府仪卫司侍卫沿途护送,同时蒋轮和唐寅也会带一批人随行保护。
唐寅完全不知该说点什么好。
出发日定在九月初五。
“里面纸条都用油纸包好,先生帮我保管到来年年中,没问题吧?”朱浩问道。
除非朱浩回乡省亲,或是守制归乡,二人才有重新见面的机会。
朱四满脸阴郁,他知道自己回去后等于进入牢笼,再想出来游走天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朱浩道:“这就是戏文里说的锦囊妙计。”
朱浩的意思是,朱四现在正处于性格定型期,这一年相处下来,会让其对唐寅师徒的教导内容铭刻进灵魂深处,袁宗皋和张景明都将沦为边缘人物。
“朱浩,殿下进京,是你一手策划,现在这一年下来,与之前到底有多少改变?”
唐寅拿着锦囊,却没说锦囊之事,而是想求证,朱浩为何要跟朱万宏合谋把朱四弄到京城来。
“哦。那我……先上马车了!”
……
真他娘的瞎胡闹!
唐寅知道朱浩不肯说,叹道:“那我就祝你更进一步,连中六元,若兴王府有真龙出世,那你也将成为新朝的股肱之臣!”
“殿下,谨言!慎言!”
老兴王都已经作古,现在袁宗皋作为王府长史,上上下下都听从他的命令,再不济也听张景明或张佐的,你唐寅算个屁啊。
朱浩不止一次跟他提及,最近这两年,他等着当皇帝便是。
唐寅皱眉:“来年有何大事?”
这分明是你一手制定的计划!
“你……”
朱浩看着远处依依不舍还在不停往这边看的朱四,道:“这一年下来,你不觉得兴王对我们的信任更多了吗?”
有何作用?
“这……”
朱浩笑道:“那先生就好好帮我保管锦囊,若有遗失,我在陆典仗那儿还有备份,你与他讨便是。他会遵守承诺,你不主动伸手讨要,他不会交出来。”
朱浩没有把锦囊递过去,转手交给唐寅,让唐寅和朱四都一脸的莫名其妙。
朱浩笑着安慰:“等我们再见面时,你我的身份或就大不相同,到时……呵呵。”
朱浩道:“明说吧,以我所料,来年开春后,朝堂将会大变样,你我眼前这位少年将会成为真龙……”
……
朱浩笑道:“总有一天,我会对你说明情况。恭祝你们一路顺风。”
还真是。
朱四暂时没上马车,不过已回到马车前,留给朱浩和唐寅单独叙话的时间。
朱四眼前一亮:“此乃何物?”
在朱浩的设想中,再见朱四时,朱四就是皇帝了,彼此身份都会发生本质的转变。
朱浩道:“世子被安排到京师接位,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一个小人物所能左右,这是大势所趋。”
唐寅摇摇头:“就算如此,也改变不了什么。”
“兴王殿下,这三个锦囊,要待来年大事发生时才能派上用场。为了避免事情提前泄露,影响天机,只能交给唐先生保管,关键时刻,你找到唐先生,由他帮你打开,安排好一切……”朱浩道。
另一边,骆安和陆松已过来催促,朱四只能带着些许遗憾挪步走开,不时回头看看唐寅手上的锦囊。
“兴王殿下……”
唐寅平时虽不修边幅,但不是那种丢三落四之人,闻言点头:“我是想问你,到底弄什么玄虚?”
人在顺境时遇到的人情事,很多都会被淡忘,逆境时则截然不同。
唐寅瞪了朱浩一眼:“你又来?”
但目前来看,当皇帝或许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,毕竟当今正德天子还在南方活蹦乱跳呢,怎么都看不到殒落的迹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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