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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，瞬间脑袋一片空白，人迷迷糊糊站不稳，好在李姨娘在旁，一把将她扶住。
马掌柜颇为无奈，一来先把自己夫人给报晕了，现在还要跟一群白丁街坊解释会试和殿试，他一阵心累，摇头道：“街坊们，你们可知，当今皇上正领兵在江南一带，暂未回京，所以殿试没法如期举行！不过考过了会试，殿试一定会录取，也就是说我家老爷中进士十拿九稳。”
鞭炮连着放了好几轮。
立马有相熟的人按住他的手：“找死呢？那位是兴王府的太监总管，地位高得很，这话传出去信不信官府来人把你舌头给拔了？”
朱娘并非不明事理，而且她对兴王府非常感恩，觉得全是兴王府对儿子的提携，才换来今日的功成名就。
这次朱娘下了血本，不但是自家铺子，只要周围铺子愿意的，都可以挂上红绸和红灯笼，之后可以找朱家报销，很快就成了喜庆一条街。
“哦，原来是这样。”
“哎哟，还是朱娘大气啊。”
马掌柜一看，好家伙，我这是来报喜的，先把自家夫人给报晕过去，我这一介老爷们能进这寡妇门吗？
街坊邻里一看这边朱娘晕了过去，还被自家人搀扶着进了铺子，一群人围拢过来。
按照一般规矩，都是等殿试结束后再一并报喜，到时官府的人也会出面，场面自然更加热闹。
众人见到朱娘，都用求证目光望过去。
朱娘关切地问道：“小王爷他……？”
朱娘听到这里，脑袋一股热血蹭地就上来了，面色潮|红地问道：“你……你说什么？”
张佐很懂得分寸。
“姓钱的，能不能说句好听的？人家朱家少爷现在是举人，你也敢乱嚼舌根？弄你到衙门里打个几十板子！”
朱娘十分恭敬：“张奉正，吾儿有今日，全靠王府提携，吾儿以后……”
朱娘一怔。
也忘了先前质疑的声音，有喜钱拿，还不赶紧上前去恭喜？
朱娘不明就里，来到门口看着冲过来的马掌柜，正要开口问询。
李姨娘也问：“是没中进士吗？朝廷出了个副榜，是不是就是那个甚么会元？”
“殿试过了才是进士，你这分明是胡说八道，会试和殿试连着开的，这书上提过……”又有人发出质疑。
张佐进入铺子后，笑嘻嘻道，“这都是喜庆事，谁能想到今年殿试会因为陛下不在京师而延后呢？照理说，一般这会儿到四月初，殿试放榜的消息已快到安陆了，从安陆到京师的驿路走不了十几日，谁都想等凑一起贺喜呢。”
张佐只能赶紧请示蒋王妃，然后带着礼物上门。
马掌柜哭笑不得，忙解释道，“朱老爷会试考了第一名，就算现在还没考殿试，但实际上已经是进士了！若再捋一捋，这会元相当于大明的状元！”
“中啥了？”
钱串子道：“天下那么多读书人，又让这小子考了个第一？糊弄鬼呢？”
却听马掌柜激动不已道：“中了，中了！”
马掌柜立在门口，一脸笑容，看着晴空万里的天空，仿佛都比平时更蓝，太阳暖薰薰的照在身上，好不惬意。
“是啊，先前考中举人的时候，那场面……叫一个热闹，想不信都不行。”
“夫人！”
围观者一看，朱娘又要大出血了，那还能有假？
“这么说来，朱家少爷可真厉害啊，就是不知道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，没见官府的人前来报喜啊！”
即便之前她恶补了很多有关科举的知识，对于什么生员、举人、进士之类的名词已然门清，但对会元这个词汇还有很陌生。
张佐笑着招呼，“等朱少爷金榜题名之后，再过来好好庆贺一番。”
……
自己的儿子身在异乡，天冷了衣服够不够加？是否能吃饱穿暖？北方下雪还是下雨？是否受人欺负？
钱串子一脸不屑。
“没事，这不令郎朱小先生也在京城？有消息传回，说令郎一直在给王爷上课，什么都没耽搁下，王府对此很感谢……
众街坊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，考中个举人，什么州衙、兴王府，一群一群的人过来报喜，源源不断的礼物把门口堆得满满当当，现在就是个朱家掌柜在那儿解释朱浩考过会试，这反差有点大啊。
“不对！不对！”
小白也从里面奔来，帮着李姨娘扶好朱娘。
朱家铺子外，张灯结彩。
张佐指了指铺子里面：“外面闹哄哄的，进去叙话吧。”
有稍微懂行的人问道：“会试拿第一，那殿试呢？”
马掌柜才懒得跟这群人计较。
张佐笑道：“王府早几日便得知情况，本想等殿试放榜，朱小先生金榜题名后一并过来恭贺，不过目前来看，陛下回京主持殿试尚需时日，闻听这边正在庆贺，便过来恭喜了！”
“是，是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