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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尤其安陆戏在大江南北流行开后,一些老派的戏班,越发感觉生存艰难。

    “把女戏子都叫出来,我给挑挑。”

    唐寅说明情况,同时说出自己的猜想。

    戏班中人一看,这中介想“公器私用”,趁机捞取好处?

    这边姓尹的乐师讲得起劲,朱浩却有些不耐烦了,望着一旁的金掌柜问道:“老金,你安排一下,挑几个台姿好的,最好是姿色上乘的女子,排个女子当台柱子的戏,回头出去表演一下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文学圈本身就不大,一群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干,都想见识一下唐寅的本事,尤其是北方读书人,对唐寅这样江南闻名的大才子早就看不顺眼,你有什么本事受天下人推崇?也想亲自会面试试他的深浅,一时间唐寅竟然成为香饽饽。

    朱浩摩拳擦掌,跃跃欲试。

    原来你是中间商啊!

    一名尹姓老乐师,一看就走南闯北,见惯了场面,跟朱浩这个“顾问”讲述各地戏班艰难求存的现况。

    这意思是……

    朱浩和唐寅在进京师前,就已做好分工。

    朱浩道:“当然是官府中人……这不跟我打了招呼,我这边只能临时筹措。”

    “快挑选,今儿排个戏,明日就有人雇你们去演。”朱浩道。

    众人这才释然。

    这戏班是苏熙贵买回来的,每个人至少都签订了至少二十年的卖身契,等于说未来都被苏熙贵买断。

    金掌柜自然不能对这群人说朱浩是谁,朱浩身份那是秘密,既怕被人知朱浩跟苏熙贵之间的关系,又怕败坏朱浩的名声,一个举人老爷来给一群戏子排戏……显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。

    金掌柜急忙点头哈腰:“是,是。”

    朱浩解释:“就是等别人先出手,我们看到别人的招数,再做应对。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先跟世子取得联系,让他感觉到自己在京师并非孤家寡人,有我们在旁协助,让他放宽心……整个京师之行的目的,主要是让世子放心面对一切困难,日益依赖我等,所以无须提前筹谋太多。”

    戏子安排好。

    尹乐师问道:“敢问这位小公子,是谁请我们去唱戏?可是官府中人?”

    排戏的空当,朱浩将要去献艺的人全部叫过来,尤其是要被征调的乐师,需要当面说清楚。

    “难得你思虑周全,还以为你要让世子长期困在京城。”唐寅想到朱浩乃是朱四进京的主要幕后推手,不由发出感慨。

    “已见过骆典仗……如今世子虽行动不受限,但住所周边盘查甚严,有传闻说江彬已兼领锦衣卫,正要拿人立威,京师各处盘查日益严格……

    朱浩毫不客气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戏班规模很大,上上下下近百号人,光吹拉弹唱的乐师就有二十来人,戏子从年轻到老,配置齐全,基本师出名门,模样俊俏的和非常出挑的足足占了一半,就算是已成婚的妇人那也是风姿绰约,勾魂般的媚眼一抛就知道专门练过。

    朱四和唐寅谁不听朱浩?

    按计划朱浩先住一段时间客栈,唐寅去住大宅,有事让陆松居中联系,回头朱浩会租住民院以隐匿行踪。

    外人基本都知晓这出戏,并不觉得朱浩这个顾问有多高明。

    朱浩微笑点头:“正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到京师后第二天,唐寅一早便出了客栈门,回来后便直接到朱浩的客房,此时朱浩正在埋头编写戏文。

    莫非想在女戏子身上揩油?

    还有个原因,男戏子在梨园混久了一个个都精明市侩,嘴巴或许不那么牢靠,反而不如看起来相对单纯一点的女戏子。

    唐寅没读过朱浩编写的那些武侠话本,对这些新名词很疑惑。

    女戏子未料到就这么被人替换,心有不甘,想说点什么,金掌柜过来道:“公子的话便是东家的话,谁不听,遭了罪也是咎由自取。下去吧!”

    毕竟唐寅在文坛的名声很大。

    “明天到了地方,要目不斜视,两耳不闻戏台下,见到的也当没见到,听到的更是左耳进右耳出……若是谁办不到非要嚼舌根,那可能真要让金掌柜做点极端点的事情……你们能接受吧?”

    唐寅又道:“那你见世子后,要商议何事?”

    虽然没有设班主,但苏熙贵在京城的生意都是金掌柜负责,金掌柜在戏班中人看来地位崇高,未料在一个看起来嘻嘻哈哈的小孩子面前毕恭毕敬,包括尹乐师和几个管事,眼神中都透出一丝迷茫。

    尹乐师在知晓朱浩编排的曲目后,过来提醒:“小公子,这出戏如今大江南北都已知晓,只怕没人愿意专门听这出戏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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