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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然会的……我说你们到底买不买？不买的话把位置让给别人……眼下江西逃难的人基本开始回流，过几天想买你也买不着……二两银子，你们有钱吗？”牙子嘴上不饶人。
朱浩道：“先生与她如何说的？”
于三正想提醒，朱浩打断了他：“你直接去跟老陆说，不好办的事让他来解决，只要不是襄王府的人就行。”
朱浩长长地叹了口气，回头看向唐寅，发现唐寅眼神涣散无光，想来心思根本不在这些女孩身上。
一个半生凄凉的老穷酸，给他个家，他能受得起？
问过才知，这女孩也曾给大户当过几年丫鬟，很懂规矩，比先前朱浩看中那个更会伺候人……相当于一个老手带一个新手。
唐寅眼下所有心思都放在娄素珍身上。
在一个人命如蝼蚁的时代，就算出了命案，官府有心思管？最后只是划入悬案中，从此之后再也没人理会。
朱浩对两个女孩道：“你们的任务是照顾好上面靠里房间那位夫人，不得有丝毫怠慢，明白吗？”
朱浩本想还价，一看女孩楚楚可怜的模样，一时间有些心软，挥手向于三示意，于三连忙道：“卖身契拿来看看，把契给立好……家里人有吧？难道跟家人打一声招呼的时间也没有？”
结果现在命运斗转，唐寅突然发现曾经的梦想触手可及，却又知时移世易，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会像以往那般无拘无束，无论如何他这把老骨头也不能趁人之危……更何况，就算他想抱得美人归，可人家娄素珍刚经历一场劫难，会给他这个机会？
于三道：“小东家，卖身契虽签了，但官府那边还没有过籍。”
唐寅琢磨了一下朱浩信手拈来的句子，突然发现很有哲理，形容自己的心态可说是恰如其分。
对方一听胆怯了，连忙赔上笑脸。
于三平时不是嚣张跋扈的性子，但以他的说法，出行在外，一定要有气势，否则别人都以为你好欺负，许多无端的麻烦也会找上门来。
被问话那人带着市井小贩的市侩：“很多家里没脸出来变卖儿女，就劳烦我们帮忙出手……这些丫头都不是拐来的，再说这满大街的女孩，养都养不起，谁有心思去拐啊？求着拐人家还不要呢。”
对方没想到于三居然是个行家里手。
“你们是孩子的亲人？”
朱浩问道，“没说漏嘴吧？”
尤其是唐寅，历史上他经历了多少事？
朱浩点头：“明日路过襄阳城的时候，小三哥你带人走一趟官府，上下打点一下……跟她们说，每月工钱二钱银子，干个三五年，我就还她们自由身……若偷奸耍滑，该罚还是要罚，若手脚不干净……严惩不贷！”
你留她在地方上，或是出自好心，但人家也会以为你是怕被她连累，再加上人家家庭遭遇剧变，身边举目无亲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，你就不怕她一时想不开，二次跳江？
再说娄素珍好像也不是送温暖的好心人吧？娄素珍的丈夫和孩子现在还没死呢，她自己就另托付他人？
这种被卖掉的女孩，每个月有俸禄拿，对她们来说条件太优渥了，而且主家还说，三五年就能换个自由身，虽然只是口头承诺，但若主人家无此心的话，根本没必要提及俸禄和归还自由之事。
于三在旁厉声喝斥：“叫唤什么？还不让我们小东家考虑考虑？”
回到客栈。
他们都没想过要把孩子赎回。
朱浩和唐寅到了当地的人口市场。
再说这群人还真就是外来人口，他们眼馋本地人的钱包，本地帮派中人还盯着他们一举一动呢。
卖的孩子中，男孩子普遍年岁较小，襁褓中的都有，女孩子则以七八岁往上的居多，还有十四五岁即将要成婚的大姑娘，她们身上衣着破烂些，但一张脸洗得很干净，模样俊俏的也有，都等着被哪个大户人家看中，收回去当丫鬟，或是妾侍、填房，她们的命运从插上草标那一刻起，就已身不由己。
“你这小子，说话总是稀奇古怪，什么叫男儿有泪不轻弹？”
于三叉腰道：“你也不打听打听，安陆以及周边府县，谁不知我于三是何人？这还未出湖广地界呢……你来这地方卖人，也不先问清楚门路？”
两个女孩连忙俯身应是。
……
朱浩想来，那曾经对唐寅来说几乎是遥不可及的一个女人，哪怕互为师徒，可惜名花早就有主，唐寅绝对不敢动歪心思，他很清楚就算再心动那也是镜中花，水中月，只能徒叹奈何。
“你们去楼上的房间，找店家打水洗澡，换上我让人买的干净整洁的衣服，然后就可以开工了……”
“她的意思是一同北上，助我完成辅佐世子的任务，但我的想法……是她北上有些冒险，不如中途找个地方安顿下来，等我们南下时，接她一同回归安陆。”
于三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