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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……
连陆松都看出袁汝霖的紧张。
朱浩摇了摇头:“我可没那能力,最近我对他的教学方式,就是让他死记硬背,外加每天写二十篇文章……”
只是大多数考生都非常好奇,根本不认识眼镜是何物。
本县岁考时已出过的题目,有何必要再写一次呢?
“邦邦邦!”
外面传来敲锣声。
孙孺没有四下张望,也没有留意正在一边等候入场的朱浩,一脸得瑟:“名师出高徒,你们这都不懂?看我今日一次考取生员……嘿,那也是我自己有本事……”
“本县士子朱浩,祖父朱明善、父朱万功,锦衣卫军户出身……”一旁县礼房一名典吏指着朱浩进行说明。
袁汝霖好似恢复了些许信心。
一批人验证完毕,朱浩与袁汝霖进入甲子号考棚,这是朱浩继府试后第二次来这考棚考试,因为院试时不需提座号,考生座次分配基本是以报名顺序来确定,而朱浩和袁汝霖作为王府中的孩子,报名都比较早,考号自然很靠前。
这不是舍近求远么?
随后贡院开启,衙差从里面出来,准备搜检入场,众人各自把考篮里的凭证捏在手上,过门检一关。
先进行的是本县生员岁考,七月十六成绩放榜,不过王府内没有应考之人,但成绩公布后,唐寅急忙带着新得到的考题来见朱浩和袁汝霖,准备通过分析考官出题意图,对二人进行突击指导。
袁汝霖急忙研究题目,准备开写两篇文章,而唐寅则看着朱浩,问道:“怎么样,可有信心?”
朱浩笑着说道。
唐寅皱眉:“学问不是靠如此生灌……咦,这不像是你的真实水平啊?”
随后各考棚门次第打开,每个考棚内都有两名衙差进来,手里拿着印刷的制式卷子,分别发到每个号舍考生的手里。
袁汝霖的座位就在朱浩斜对面。
唐寅摇头:“随你吧,希望明日他也能考取生员,这样别人对你的非议声自会平息。”
朱浩笑了笑,没有回答。
朱浩与袁汝霖进场后,同为本县一名叫胡科的老廪生认保,这老廪生眼睛好不好使都难说,不过这个时候朱浩也见到了本省提学张邦奇。
但一行人抵达贡院时,还是见到孙孺在那儿,跟一群考生高谈阔论,仍旧是以前那种书呆子遭人戏弄的傻样。
或许这也是袁宗皋托人办的,目的是让自己孙子在这种大考中一抬头就能看到“小先生”朱浩,消除一些紧张情绪。
朱浩笑问:“你是不信我的学问?”
“嗯。”
朱浩昨天让孙孺回家准备,今天不会跟他一起前往考场。
毕竟孙孺是本地公认的菜鸡,要是能师生一起考取功名,外人对朱浩哪里还敢有什么议论?
但若是考生自行玷污试卷,就没有更换的权力。
朱浩很想说,中庸之人讲究中庸之事,求的就是个循规蹈矩,滴水不漏。
唐寅不能勉强什么。
唐寅道:“我是怕你不懂人情世故……算了,不提也罢,相信你自己能把控。”
毕竟涉及到袁宗皋这个嫡孙的功名,袁宗皋非常希望大孙子可以在十五岁时考取生员,但唐寅知道,以袁汝霖的才学,通过这次院试太过艰难,只能期冀有奇迹发生。
唐寅好言相劝。
朱浩道:“赶紧吃点东西,早些去贡院……要是实在没胃口,就在考篮里带一些食物,中午饿了的时候再吃。”
朱浩好似言笑般说道。
考棚内均有衙差进行监场,同时有三五成群的衙差进行来回巡场,最主要的则是主考张邦奇巡逻,在巡查过程中发现考生有行为不端的情况,他有权力直接没收卷子,剔除其考试资格。
“汝霖,你尽快写,朱浩那边由得他……”
“最初他的确写不出来,但关上门饿他两天,别说一天二十篇,我估计现在他一天三十篇也写得出来。”
就算考生的卷子真有问题,也有备用的卷子可以替换。
袁汝霖果然不时往朱浩这边瞟几眼,只是考棚面对面两排中间的距离比较远,还有衙差巡逻,查看考生带进考场的考篮,没人敢打破这种宁静。
安陆本地院试时间,定在七月十七。
考试开始。
……
第一题,《孟子》题。
“我说孙公子,听说你拜了一位名师,今天你老师是不是也跟你一起考生员?”有人拿孙孺开涮。
以唐寅之意,你一个人牛逼不是牛逼,能把一个书呆子栽培出来,考取秀才功名,那才叫真本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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