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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朱浩点头。
欧阳女蹙眉。
还能这样？
不过想想人家会仔细验货，到时有什么手段也很难再用出来。
马掌柜心中服气，不再计较什么仁义不仁义的问题。
欧阳女将朱浩叫住。
她话还没说完，就被自家小姐伸手打断。
马掌柜不解地问道：“这……有何区别吗？”
朱浩笑道：“明白差距了？轻拿轻放，刚开始这东西不会有任何问题，可随着时间推移，次货的品质就没法保证了，过一段时间便会出现这种状况……如果把这批镜子放在舟车上运个几十天，不碎才怪。”
……
琉璃几时碎，能听你的指挥？
把你手上最后的银子、船、货物都坑没了，你还有什么退路可言？想要跑路连傍身的银子都没有！
每一面镜子，都由欧阳女和婆子，以及手下掌柜亲自验收。
朱浩笑道：“给朱家供的那批，算是次货中的次货，为的是让他们在跟欧阳家做生意之前便出状况。但这次跟欧阳家做生意不同，我将采用一批成色没那么差的……需要几天时间，甚至十天半个月后才会碎裂的琉璃……”
朱浩叹道：“苏东主的朋友，我们还是信得过的，你们把现银准备一下，再把船只抵押给我们，四艘大船，加上载人的那艘客船估价四十两，如此就是三百四十两，先抵押在我这儿。我把镜子给你，你出售后换回银子，再来赎你们的船，限定四个月，没问题吧？”
能生产跨时代的商品，却不能赚大钱，就在于他手头没有销售渠道。
若是苏熙贵突然反水，那他生产出来的东西怎么变现？靠安陆甚至湖广这么小的市场能消化他所生产出来的“高奢品”？
这女人就这么相信小东家？
婆子急忙道：“小姐，别听他们的……”
马掌柜听了不由目瞪口呆。
精挑细选的平面玻璃，质量上乘，木框包裹得异常完善，一般来说这镜子就算从一米左右高度落在地上，也能通过独特的边框保护而不至于碎裂。
朱浩叹道：“这东西，工艺复杂，造这种次品没任何问题，好的……一次性还是造不出那么多啊。”
“这……”
她身后的婆子冷声道：“对不起，我们不会跟你们做生意。”
朱浩扁扁嘴：“两天后。”
但很快他跟马掌柜一样，发现欧阳女尚有退路，或许不是生意方面的原因，亦或许只是因为手头还有些银子以及那几条船可以变现后跑路。
她说着，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，乃是朱浩供给苏熙贵的货。
朱浩心中感慨，脸上却波澜不惊：“苏当家是苏当家，我们是我们，只要船契在便可。若是验收没什么问题，当场签契，再跟你们提一句，镜子这东西一定要妥善保管，运输途中出现偏差，我们一概不管！”
“无奸不商、无商不奸啊！老马，听我的，总之我不会坏了跟苏东主的交情……”
……
可就算是之前给朱家的那批货，当场都没验出问题，更何况是这批成色好很多的？
“等等！”
“好！两天后，自当登门拜访。”欧阳女道。
生意几句话就谈成。
婆子过来道：“那你们之前还要买我们的船？以苏当家在湖广之地的人脉，不会连本地打官司都怕吧？”
欧阳女点头：“好！”
既然对方有退路，那就只能另想他法……
……
“可小东家，这又有何目的呢？只为那几百两银子？”马掌柜虽然觉得朱浩这么做无可厚非，但始终是骗人。
马掌柜差点吐血。
最忌讳跟这种人做生意！
总的来说，朱浩供给朱家以及马上要供给欧阳家的货，不是什么正常的玻璃，不能跟用成型技术生产且经过精挑细选检验过的玻璃做比较。
如果在烧制过程中材料搅拌不均匀、抗氧化做得不好，会出现气泡以及刚度下降的状况，如果其中再混杂一些有机物，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会产生氧化反应，会让玻璃刚度进一步下降。
四两银子……
……
……
朱浩道：“怎么，银子她欧阳家的掌柜可以拿，朱家可以拿，到我这里，我不拿反而要供着？”
他有自己的想法。
欧阳女亲自查看了二三十面银镜后，觉得没有任何问题，这才让人继续查验，走过来道：“四百两银子，刨除之前欠你们的七十两……可如今我们手头只有一百两银子，剩下三百两……就以码头这几条船作抵押。”
朱浩看对方表现得很强势，那高傲劲儿……真把自己当成不可或缺的合作对象？
“小东家，人家会做防备的，验货的时候会仔细检查。”马掌柜提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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