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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浩大概明白公冶菱为何如此紧张。
有好的班底不用,非要用龙班主那套勉强能上台面的演出阵容,在于三看来这个选择不是很明智,但他不敢出言质疑和反对。
“浩哥儿,咱后面的路怎么走?”
朱浩带着于三回到朱娘落脚的客栈。
隋夫人一如既往的客气。
这个女人年岁其实不小了,在这时代虚岁二十算是“老姑娘”,性子却很倔,有点与世俗格格不入的意味。
朱娘过来开门,等房门从里边打开,果真见到隋夫人坐在榻边,螓首微抬,看向门口,脸上带着和熙的笑容,如沐春风。
从李姨娘那儿得知,隋夫人带了礼物前来拜访,这会儿正跟朱娘在房间叙话。才见过两次,李姨娘也觉得这个隋夫人“来者不善”。
……
朱浩琢磨:“不知隋家是不是官商?”
不一定就是为了躲朱家,万一宁王也想强行留他呢?
公冶菱这次没再说什么,点头答应下来。
隋夫人找到朱娘时,马车已套好,只等出发。
因为不会在九江府城久留,戏班这回住在客栈里,房间有些狭窄,晚上公冶菱需要和八岁的小姑娘瓶儿一起住。
朱浩笑道:“真把经营戏班当成终身事业?等她走了再说吧,你说咱戏班的卖点是她的姿色还是新颖的唱腔?”
但以朱浩观察,她在契约到期后多半不想继续从事演戏的行当,可能是见惯了戏台后的龌龊,也有可能是童年留下什么阴影,所以才会对登台演出那么抗拒。
这天一大早,隋夫人亲自到客栈送行,却被告知朱娘一家已不住在这里,却是朱浩在城西土地庙附近临时租了个院子,这院子后门有小码头直通三国时周瑜点兵的甘棠湖,随时可溜之大吉,这也是防止朱家人跟上来后把他们抓现行。
公冶菱有些紧张:“之前问过常管事,也问过于掌柜,说是戏班要往南昌府为宁王演戏,到了地方我们这些人是否要出面招待达官显贵?”
朱娘拉着朱浩到了隋夫人跟前,介绍道:“这是犬子。”
隋夫人笑道:“码头时不见过了么?真是一表人才……书读到哪儿了?”
朱娘一行在九江府城很快雇请到人手。
“东家,有事问您,不知是否方便?”公冶菱期期艾艾地道。
公冶菱急忙道:“契约到期后,小女子愿意拿一笔之前攒下的银子,赎一个自由身。”
“估计隋夫人并不关心我们做什么买卖,而是想知道我们的靠山是谁……你没告诉他我们朱家是锦衣卫千户之家吧?”
朱浩笑着向李姨娘点了点头,然后让于三到楼下等候,自己上楼去敲门:“娘,我回来啦。”
再就是防备于三或是隋夫人的人生出歹心。
虽然还在正月间,但有于三找本地漕帮牵线搭桥,再加上有丰厚的报酬作为支撑,人手很快便找到,但朱浩并不打算一下子招齐全了,既然隋夫人那边说要帮忙,自然也得用上。
朱浩礼貌地前去送客,俨然如同真正的主人,朱娘跟在儿子身后没有冒头的想法。
这女子浓眉大眼,脸型方正,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,二十岁许间的样子,看起来颇有精神。
“三夫人,你们到九江府,未及好生款待,便如此走了……只怕以后苏当家来德化,妾身无颜见他。”
朱浩笑道:“哪里哪里,夫人诸多照顾,我们感激不尽。”
朱娘摇摇头。
朱浩打量公冶菱。
“好说好说。”
“夫人慢走。”
……
两批人!
……
说完招呼一名女子上前。
嗅着淡淡的馨香,朱浩环视陈设极为简单的房间一圈,问道:“有什么事,直说吧。”
可于三想的却是如何扬名立万。
戏班子习惯了行走天下,冬天赶路乃是家常便饭,哪里陆路好走,哪里水路更佳,他们更为清楚,舟车换乘之下即便晚出发一夜,还是早到了。
虽然公冶菱的契约年底就会到期,可眼下她仍旧是戏班的一员,走到哪儿唱又为谁唱戏由不得她做主,她最怕的就是演出后被哪个权贵看上,霸占她或是上演那种“不给钱就不算卖”的恶心套路。
江西地界不太平,若有人跟山贼暗中来往,真出事的话需要有人帮衬……
……
于三比朱浩一行早到九江府一天。
说着起身,“三夫人,如果你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,尽管吱声,我会让府上脚夫在外守着……若有急事寻不到人,只管往城东打听一下隋家大院便可,姐姐我随时扫榻相迎……先行告辞。”
朱浩目光落在跟随在于三身后的公冶菱身上,随口回答:“一起走就行,互相间也好有个照应,不过别跟我娘说戏班是我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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