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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会一会这个13号，这个人真的是不简单，我都曾经被他影响过。”
“这是C市。”白斌笑了笑，快步离开了。
“还行，抓走了不少人，其他人也都老实了不少，这些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现在全部进入严管状态，等过几天，下一批换班的进来之后，就恢复正常。”陆令道。
“完全就没有和现有案件沾边，想不到也正常。”燕雨倒是不纠结。现在，即便白斌说了这样的一个线头，但也没那么容易。在某些角度上来说，查钢厂，比查C市的部分单位要困难很多。
“那些都是小事，大概率不会关联什么大人物。”陆令摆摆手，“我就是那么一说。”
这是陆令第一次以新的角度看待自己的工作，职责是有局限性的。作为国家机关，法无明文规定不可为，不是说你当警察就可以打击一切不法行为……
13号走起路来，是那种比较随意、悠闲的样子，每一步都似乎是尽量往前迈，但实际上却并没有走多远，闲庭漫步之间，仿佛他并不在监狱中。
13号还是不说话。
“你不要跟我说，这些案子都可能有关联。”燕雨看着陆令，似乎想看出陆令的一些秘密。
从社会思维角度来看，这个人应该有第四境界的样子，但是经验很丰富、心关紧锁又老谋深算，陆令是不可能看得穿的。但即便如此，陆令依然能感知到不少这个人的情绪。
“没抓过自己人吗？”白斌用手画了画监狱这个圈，“这里面，曾经的自己人并不少。”
“您去吧。”陆令站在原地，又看了会儿白斌的身影。白斌在监狱这么多年，这种事确实是看得比较多，甚至可以说习惯了。
13号平静地看了看陆令，没有说话。但他的眼神，还是给陆令传递了信息，陆令甚至能读懂。对方的眼神，就是不想说话的意思。
僵持了大概两分钟，辛安觉得无趣，直接离开了，陆令一个人带着13号，去了会见室。
但是，再强的能力，要是送到独立监区，也是无用武之地的。
“呵……”13号不吃陆令这一套，“喊我来，为了什么事，抓紧问，问完我回去休息。”
“也就剩下一个人了，13号。”陆令道，“我确实想自己审。”
“看样子你已经习惯了监狱的生活啊，”陆令道，“一点都不怕是吗？”
陆令回了几句招呼，直接说道：“我要见13号，带走审讯去。”
辛安已经回到了这个监区，毕竟管理起来比较熟悉。看到陆令，辛安还是很高兴，连忙过来打招呼。
“那你们进来查的时候，就是为了查这点毐品？”白斌皱眉。
“再说吧……你这么一说，我回头得去查查了……”
最终，狱警涉嫌介绍卖Y罪被判了刑。
谁知，陆令并没有着急解释，反倒是说道：“这个人很厉害，不要小瞧他。”
现在别的不说，至少见燕雨等人很方便，隔着玻璃也方便。
白斌说着，给陆令讲了讲曾经的故事。当时，有亲情监狱这个说法，犯人的家属每个月可以来监狱陪犯人住一晚上，但因为当地监狱管理松懈，这个房间居然成了招P、卖Y的屋子，最离谱的是，狱警充当了皮条客。
“时代变了……我可以用AI和他下。”寇羽扬道，“就是需要掩盖一下。”
“比如说，你骂父母，那么只有你的兄弟姐妹才会和你有认同感，你跟别人说你父母不好，别人不可能和你一起骂；如果你是学生，想骂学校，那你就得在学校的贴吧里骂，或者和同学们一起骂，这样才能得到认同，外校的人也不可能和你一起骂你们学校。埋怨和推卸责任是人的本能，想得到全国的同类人的共情，得到全国的同类人的认同，就只能骂国家。”
“不要急，现在舆论环境不好，肯定要办铁案，但是没必要公开……”白斌道，“这两年，监狱相关的舆情太差了，稍微沾一点就能被骂死，这次的事情更不要说了。到被骂的时候，我也得挨骂。”
“这有啥无力的？”白斌倒是看得淡，“不要开时代的倒车就好了，问题永远都有，也许安倒台了，以后还会有他这般的人，但是一定比他收敛很多。慢慢地，会越来越好的。你们年轻人，仗剑无畏，总想破除邪恶，但，邪恶是有土壤的，你公安局不可能把土壤也换掉。慢慢来，会越来越好的，不是吗？”
陆令说完，就离开了会见室，去了老弱病监区，见到了辛安。
13号听到陆令的话，笑了笑：“幼稚！”
“除了安这个班组，其他俩班组问题大不大？”陆令问道。
“那是挺离谱的，不过现在不可能了吧？”
“现在监狱里什么情况了？”刘俪文看二人基本上聊完了，直接问道。
“能影响我的人多了。”陆令倒是不在意，“等我会儿，我去带他过来。”
“正常，这样能找到认同感。”陆令道，“人作为社会学的产物，其实是很需要被认同的。”
“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吗？这倒是能理解。”陆令点了点头。
陆令能感觉到，13号的每一句话，都是在刻意引导陆令的情绪，希望陆令去反驳、谩骂他。他并不是想举报陆令打骂犯人，而是希望陆令进入他的节奏内，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处置。
“我可以试试。”寇羽扬道。
“在这吗？”
“确实有些不一般。”燕雨看着13号那个状态，压力还是不小的。
“那肯定，这种事估计也是第一起，但大概率不会上新闻，不过，内部警示教育少不了……”白斌想了想，“现在还是很严了，想当年，20年前，邵东监狱的事情，那才叫厉害……”
燕雨看了一圈所有人，大家都没有说话。其实有几个人象棋水平还可以，但是想赢过13号，难度确实有些大。
“是啊，现在管理这么严，不过……”白斌苦笑道，“现在的这个事，也够离谱的。”
只是，陆令一直没有上当，微微一笑，看了看玻璃外的战友们，自己也找了把椅子坐下：“不急不急，今天慢慢聊。我知道你很急，但是你别急。”
“你还有人没有送出去，是打算审讯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