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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来,他们是很受人尊敬的两个老教师。
“来,沪妮,吃鱼,这是学生家长送来的,在河里打的河鱼,肉嫩,很香的。”秋平爸把一块鱼肉放进了沪妮的碗里,犹如一座大山,压得沪妮喘不过气来。
“你们回去啊,就把结婚证拿了,两个人在一起,有个照应,我们也就放心了。”秋平爸发话了。
秋平父母依旧地气定神闲,慢慢地吃着桌上的东西,饶有兴致地看节目,断断续续地说两句话,再舒心地笑笑,一副其乐融融安享天年的样子。
“妈,看你,我们都还年轻呢,哪能这么早就要孩子。”秋平打断了妈妈的话。
“会的。”
“我应该给你家里说实话的,秋平……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?”沪妮拿着粘满了泡沫的碗和抹布说。
“答应我,沪妮,不要再跟我说这样的话,不要再说了。”
他们的幸福,让沪妮感到了极度的罪恶感,她知道她会把他们的希望全部地击碎,十分彻底地击碎。她不能给他们留下未来的希望,她不能延续他们在这个世界的血脉,她会成为他们的罪人,或许秋平可以接受没有孩子的事实,但他们是不会接受的,也许他们因为善良的品德接受这个事实,但内心一定是非常痛苦的。沪妮心痛起来,痛得四分五裂,她又剥离了这个欢乐的气氛,身处其外,冰凉不安。
“秋平,我坚持不住,我觉得我在伤害你的父母。我……我们不能在一起。”
“怎么?沪妮,你要拿什么吗?”秋平妈体贴地问。
“不是,我去一下洗手间。”沪妮有些不能负重地逃离。慢慢地走进洗手间,把安逸的欢乐和秋平担心的目光齐齐地关在了门外。
涟青一离开家门,就突然地成熟了许多,前些天在家里的乖张跋扈自出家门以后,就很自觉地收敛起来了。看着她在家里撒娇的样子,真是可恨之极。当然那里面还包含着沪妮的一点点嫉妒。看着小舅舅小舅妈不遗余力地围着涟青转的情景,难免的让人感到有些心理失衡。但自一离开父母的视线,涟青就成熟了,一副很懂事的样子,跟在表姐和秋平的后面。
秋平把沪妮搂住了,用他湿漉漉的手,说:“不要这样对我,沪妮,你这样对我太残忍了,你知道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……而且,现在有多少人都是不要小孩的,小孩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。”
节日免不了的还是吃,桌上摆满了各种食物,热气腾腾,香味四溢。电视里自然是播放的春节联欢晚会,虽然年年的春季联欢晚会让人觉得失望,但这似乎又是一个家庭过春节的唯一选择,因为它是个应景的节目,而且不乏热闹和祝福。每个人面前,都放了一杯红酒,就是一年都不沾一滴酒的秋平妈,也端起了酒杯,这是个太特殊的日子。
“别瞎说,今天过年,什么也别说,以后,等以后,我们再给他们说。”秋平也压低了嗓门说。
沪妮把洗过第一遍的碗放进水槽,秋平冲洗,水哗哗地流着,溅得到处都是。
“你工作常对着电脑吗?”
站在洗面槽前,看着镜子里的脸,安静得没有一点声息。在心里,徘徊不定,挣扎难安。手伸到水龙头下面,水声哗哗的,手就这样伸着,在冰凉凉的水里,一直凉到了心里。
“是的是的,先把结婚证拿了,然后我再请人帮你们挑个日子,把事办了。”
秋平妈继续地说着:“沪妮,你们年轻人不太注意,到你有了小孩的时候,可不能再做对着电脑的工作了,对孩子不好,辐射太大了。到时候就换个清闲的工作,实在不行,就别工作了,生了孩子,养好身体以后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