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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他英俊的面庞，那双黑眸也如同包裹在一团柔光中。太过迷人，竟让孙廷雅觉得心漏掉一拍。
孙廷雅忍不住笑起来，“知道你还提。”
她气鼓鼓道：“这样还不叫骂？”
陈少峰说：“上次的事，我要和你道歉。那晚我有些失态。”
女人忽然抱住席文隽，头靠在他胸口，像是在哭泣。
沈沣闻言并没有特别喜悦，轻轻笑了笑，一口咬上她鼻尖，“考验我？”
他记得席文隽是因为在生意场上见过几次，但同时他也知道，这是孙廷雅好朋友的丈夫。
她站咖啡厅门口，无意识望着前方，车子一辆接一辆开过去，红的，白的，灰的，还有黑色的……她数了一遍又一遍，脑子里像在思考，又像是什么都没有。
沈沣头靠在她肩膀，孙廷雅推他，男人闷闷的样子让她生出不好的猜测。念头刚转过来，就听到他说：“Damn it！我就知道会被拒绝！”
。
这么折腾了一通，两人都没有继续下去的兴致，沈沣把孙廷雅楼在怀中，说：“亲爱的，回答我个问题。你是暂时不想生，还是以后都不打算生？”
她接过风衣，沉默地穿上。他的车就停在路边，两人朝那个方向走去，她却在思考怎样告别。她不打算让他送自己。
沈沣顿了顿，“还好。你不想生就不生，我总不能逼你。”
孙廷雅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，没有往前走，也没有退出去。时间太长，他终于察觉异常，回头一看，身子顿时僵住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身后的门被推开，陈少峰走了出来，手里拿着她的风衣。他说：“抱歉，忽然有点公事。”
可孙廷雅控制不住地想起很久以前，《高阳》还在网上连载，她打印出来逼他看。理科男怎么也进不了状态，最后她生气了，抢回来说：“真是不识货。我告诉你，这小说在网上可红了，也许将来还会拍成电影，有本事你到时候也别看！”
身为一个接触高知女性众多的男士，他当然知道现在的女人对生孩子越来越不感冒，认为人生除了孕育后代，还有更重要的价值。就连表妹宜熙，和丈夫恩爱成那样，也在生完一胎后表示，绝不可能生第二个，“我可是要成为传奇女星的人，哪儿有功夫一胎接一胎生个不停，戏还拍不拍了？！”
他提到那晚，孙廷雅并不想回忆的那晚，寒夜里细雪纷飞，他紧紧攥着她的手，不让她离开。
他顺水推舟，“既然如此，我就先不看了，给电影留一些惊喜。我保证，只要你拍了，我一定去捧场。”
明明中间只隔了几张椅子、一条过道，她却觉得仿佛横亘了多年时光、生死茫茫。
她哦了一声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。糖放多了，苦涩里夹杂着甜腻，很古怪的滋味，她却面不改色咽了下去。
周安琪得知了那晚的事，笑着说：“不错嘛，沈沣表现挺好啊。如果因为女人不肯生孩子就生气，这种男人也没有留着的必要。怀胎十月和分娩之痛都是我们承受，所以我们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，想不生就不生，那种觉得结了婚就必须给他传宗接代的男人繁殖癌无误，早踹早好。”
也许这样才是正常的。没有哭天抢地，没有彼此怨恨，他们就像两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，坐下来喝一杯咖啡，平静地谈谈近况，仿佛那些过往都已烟消云散。
他说：“前阵子刚忙完，今天给自己放假。”
。
孙廷雅的个性比宜熙不受拘束多了，所以他一直很好奇，她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是怎样的。
陈少峰眉头微蹙，“席文隽？”
孙廷雅看着他，目光明净如清澈的溪水，又像是能照穿人心的X射线。沈沣绷了几秒，无奈道：“好吧，我确实有点失望，但，这件事你说了算。”
孙廷雅看着他们，轻声说：“不是。”
一不留神，她踩空台阶，差点摔倒在地。孙廷雅扶着墙，轻轻吸了口气，嘲笑于自己的笨拙。电影已经开始了，整个大厅只有最后一排坐了个男人，她从后面的门进去，很偶然地一瞥，正好看到他的脸。
他们是家族联姻，双方长辈之所以逼婚，当然也是盼着抱孙子的。如果他们压根儿就不准备生，要解决的问题确实还不小。
他唇角微弯，像在笑，又好像没有，“还没祝贺你，电影拍得不错。”
沈沣沉默片刻，才微笑着说：“那我们接下来就有场硬仗要对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