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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妓女的问题,可算是一个最难解决的社会问题。

    各国大都市里有个必然的点缀品,那便是随处可见的涂脂抹粉挤眉弄眼的妓女。倍倍尔(August

    Bebel,1840-1913,德国的一个著名的社会主义者)在他的名著《妇女和社会主义》里有几句话说得最痛快,他说在布尔乔亚的社会里,妓女制度之成为一种制度,和警察、军队、教堂、和资本家的事业,是相类的。他这几句话至少使我们不要忽略:妓女制度和不合理的社会制度是有连带的关系。在不合理的社会制度未改变以前,尽管禁娼哪,放禁哪,闹个震天价响,都是所谓隔靴搔痒,搔不着痒处。在西欧的“文明的”国家里,对付这个问题的唯一方法是倚靠宗教和警察。

    牧师们把贞操道德的空话,天堂地狱的鬼话,来骗人,实效如何,无须追问。警察的办法,例如柏林,他们把游街的妓女赶到咖啡馆里去;又例如在伦敦,他们只许妓女游街,不许久立在一处,否则便要拉到警署去罚款。警察走过了,游街的还是游街,站班的还是站班!其实倍倍尔早就说过,在布尔乔亚的社会里,教堂和警察之成为制度,根本和妓女之成为制度是相类的;要把根本相类的东西来消灭它的“难兄难弟”,这根本是梦呓!

    因此我们到了苏联之后,尤其是首都莫斯科,对于他们如何解决妓女问题的办法,当然也是很感到兴趣的一件事。初到莫斯科的第二天,拥护资本主义的那位“黑博士”第一个表示诧异,他问:“怎么在莫斯科这样繁盛的都市简直寻不着妓女?”(我猜想这位“博士”第一夜就急不及待地出去“寻”过,后来他到南俄时居然“寻”得一个,什么参观都不来,大家走后,他还独留着住了好几天,最后还把他所“寻”的带回莫斯科。)

    俄国革命后,由帝俄所遗留下来的宝贝,妓女和花柳病也算是两件重要的东西!当时圣彼得堡(即现在的列宁格拉)人口约一百万,有登记的妓女三万;当时莫斯科人口约一百五十万,有登记的妓女两万。就莫斯科说,一九二六年,每一万人中,患花柳病的有一六八人。在乡村里因一家人吃一碗菜,又因看羊的人轮流在各家吃,有许多非由性的关系传染的,有的农村因这样传来传去,结果全村都患着梅毒!

    在十月革命后,当时的公共健康人民委员部部长昔麦希科(Ssyemashko)就宣言:“妇女没有工作,没有人照顾她:这个事实是妓女制度之根本的社会的原因。”换句话说,妓女制度的存在是由于经济的和社会的原因。该部花柳病组所附设的消除妓女制度委员会即本此宗旨,积极努力,最近的结果,像有三百五十万人口的莫斯科,妓女仅剩有三百人左右;花柳病,每一万人中患的有四十人。妓女和花柳病的积极减少,可以概见了。

    讲到办法方面,就广义说,像妇女在经济上的解放,在社会地位上的解放,新式的婚姻制度,广播的宣传的和教育的工作,和这个问题的解决都有关系;就狭义或更直接的方面说,专为收容妓女而设的治疗院,所谓prophylactorium,收到很好的功效。

    记者于七月廿九日到莫斯科仅剩下的一个妓女治疗院去参观。这种机关虽号称治疗院,其实除为妓女医治花柳病外,同时还授以相当的教育和工作的技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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