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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难以平静?

    心越来越痛,莫名的心慌笼罩住他,楼澈一瞬间不知如何反应,骤然站起身,他扬高了声音:“去凤栖坡,全部去凤栖坡,一定要把落下谷的女子给我找到。要毫发无伤地给我找回来。”说完,大踏步地向外走去,脸上满是阴郁,大声吩咐,“马上备马。”

    已经看不清周围的局势了,林瑞恩一拉马缰,准备回头,实在无法辨别情况,又没有皇后和萤妃的影子,不能再涉险了,自己倒没关系,可是怀中的人是如此的柔弱啊。

    心里空荡荡的,有点抽痛,伸出手,抓住眼前的人,他一把将她重带进怀中,“归晚……我们不会敌对的。”

    “皇后呢?”楼澈低问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自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,归晚揉揉手臂,缓缓坐起身,果然比刚才好多了,力气恢复不少。心安定下来,抬首看看林瑞恩,他正在把柴堆在一起,搭起架子,似乎打算烤马肉的样子,突然间,归晚脸色一变,声音略扬,诧异地问道:“你为什么不用左手?”

    少年开心地笑了,发自内心的,走向前一步,温和道:“你没事吗?没有受伤吧?”等归晚明确地摇了两下头,他心安了,淡笑不语地注视着归晚,隐含着一种复杂。

    听完归晚的叙述,林瑞恩觉得有点讶意,同时注意到归晚故意省略了很多情节没说,也不深究。意识到事情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,林瑞恩召来士兵,吩咐道:“把我的马牵来。”

    一阵嘈杂声传进耳里,把她从朦胧中震醒,头脑立刻清醒,她倏地睁开眼,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景。这是靠着山谷的山坡,坡度有点陡峭,此刻的山坡一半沉沦在火海之中,远远的,竟有热气扑面而来。坡上,官兵和盗贼打成一团,高处看来,还是盗贼占了上风,心里明白,那些盗贼一定是国丈府的死士装扮的,不然不会有这么高的武功和组织性。

    心里说不出的郁结,楼澈略寒着脸,注意到归晚身体不适,莫名的心疼,忍不住薄斥:“你不要命了吗?为什么要到这里来?”差一点,她就葬身谷底了。

    “那女子是什么模样?有什么特征?”声音里含着紧张,不祥之感突然蹿上心头。

    楼澈愣住,答案已经呼之欲出,他仍试探地问道:“你的姐姐……”

    天载二年春,“护国寺”一案终结,歼灭乱党三百余人,经查明,此事牵连甚广,国丈也牵涉其中。圣颜大怒,以国丈府为主的诸多官员受到贬迁。本以为皇后会遭废黜,岂料一班重臣同时求情,深表皇后无辜,后位终于得保,后宫恢复平静。

    “林将军,”归晚轻挣开楼澈的怀抱,对于刚才的哭泣有点不好意思,礼貌地对着林瑞恩微笑道,“谢谢你的救命之恩。”

    少年的头发被风刮起,半边的侧脸一夜之间生硬起来,眼神因为下定了某种决心显得坚韧不拔,深沉难测,俊雅的脸庞失去了如水透明,却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冷酷和偏执,一夜的改变在他身上透出一种异邪的俊美,让人移不开目光。

    归晚莞然沉吟半晌,在楼澈几乎认为她不会回答时,悠然启口:“夫君大人又为何对皇后的事这么上心呢?”

    “娘亲在年轻时候,曾经爱过一个落第的书生,不顾家族反对嫁给他,还生了一个女儿,可是两人生活却并不如意,后来娘亲离开了那个男人,嫁给我父亲。”简单几句话,概述了一个女人的一生,里面却透着苍凉的味道。听到这里,楼澈的眉心慢慢拢起,有点猜到故事的含义。

    归晚笑了一下,彷徨之态尽显,幽然道:“没有萤妃的皇上会这么做吗?”

    凤栖坡上,禁军不断忙碌着,一个士兵边跑边指挥,旁边突然插出一个士兵,开口说道:“副队,能不能让士兵休息一下,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,兄弟们都累了。”

    室内顿时有片刻的沉静,楼澈也不知如何对应,只能看着归晚,脸上显出深思的表情。

    他本是无欲无求的,遇到她后,却有一种自己也难以明白的眷恋。她常问,他没有自己的信念,如何进官场,心底隐隐有个答案呼之欲出,他却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忽略。到底是什么呢?他不明白,也不太想明白。

    舒展了眉心,楼澈轻点头,“去开药方吧。”蓦然一转身,撩起营帐的帘子,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见他毫无表情,归晚恍然,开口问道:“夫君大人,气恼我吗?”刚坐直,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她倾身靠在绣枕上。

    京城的百姓们今年特别兴奋,原因无他,今天的新科状元,俊美非常,年少多才,颇有当年楼相之风范,听闻他正是楼相的门生,一下子,朝堂和京城喧闹起来,话题都绕着这个转。

    归晚闻言,微抬头,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,发现那冷漠的表面下蕴涵着看不懂的情潮,还没完全消化他话中的含义,身子骤然一轻,腰部一紧,整个人已经被林瑞恩抱上马,惊诧间,归晚一时不能做任何反应。

    “夫人气血衰弱,还受了惊,”大夫看着眼前这位高权重的年轻丞相,有点惶惶然,在宫中当御医多年,从没看过他如此明显把情绪表露在外,语气谦恭地说道,“夫人的伤势并不严重,只要好好调养些时日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句话,楼澈的脸终于松动下来,先是高兴,接着担忧,转而又有了点愤怒之情……脸色一连三变,情绪波动不定,还没等其他士兵意识过来,他已经飞快地奔了出去,直往谷崖边跑去。

    对上林瑞恩的眼神,颇为冷淡,此人和他一样的重权在握,可惜他常年在关外,两人并无任何交集,心下一转,有些诧异他和归晚在一起的原因。可惜现在并非深究此事的时候,楼澈冷静地开口道:“林将军,伤无大碍吧?”

    “不能不管……”在楼澈有些诧异的眼光里,归晚轻喃道。

    什么时候起,他下笔触情,吟念春思,难以舍弃?

    林瑞恩也看到这一幕,心下怔然,两个时辰的急赶,还是来不及,从没有想过,局面会变成这样,那个温婉的皇后居然会做出这样激烈极端的事,真让人有种匪夷所思之感,难道女人都是这样表里不一吗?就如同怀中的女子一样,明明是弱柳之姿,却有着超乎寻常的坚强。

    闻言,禁不住轻轻一颤,归晚感到阵阵酸涩,脸上依然带着微笑,“夫君大人曾经答应我,满足我所想……我一直都相信。但是,如果碰到萤妃的利益呢,夫君大人依然会站在我这一边吗?”

    听到这样哀伤的话语,楼澈始料不及,本来想要斥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,看着这个自己百般保护和宠爱的女子,这次居然做出这么危险的事,让他担够了心。想要训斥,又有种不舍的情绪,轻叹了口气,无奈地问道:“归晚,你为何对皇后的事这么上心?”

    这句话,如此简单,却温和得不可思议。不知为何,这一声像水一般,只有一滴,却滴进归晚的心里,化了开来,脸色复杂,百转柔肠,还没反应过来,看到楼澈心疼地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过,才知道自己已经流下眼泪。

    看着他的笑容,士兵困惑不已,面前这个让人如坐春风的温润男子,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,今天早晨突然带着禁军拦截下皇后和萤妃,把皇后软禁起来,明知前面有死士等待,还是让一批宫女和太监去做诱饵送死。难怪朝堂之上没人敢与他为敌。

    楼澈微怔一下,蓦地想起他们成亲时,归晚的父亲刚辞完官,两袖清风地走了,连女儿的婚礼也未曾出席。而她的娘亲,只是听说几年前仙逝了。不明白为什么此刻她会说起身世,难道其中有什么隐衷?注视着她露出迷离的容色,他定心地听下去。

    没有注意到任何异样,归晚绑完,显出欣慰的笑意,伸手把头发随手一拢,眼角瞥到山谷旁,居然有一个小小的池塘,心里雀跃一声,匆匆走过去。林瑞恩见状,颇为不解,想起她身体柔弱,正想喊她注意,只见她在小池塘边跪坐下来,对着水镜,梳起头发,整理仪容,林瑞恩一阵哑然,忍不住淡笑出声。

    归晚倏地抽回手,往后靠去,瞬时离开楼澈的怀抱,倚在绣枕上,有些失神地对着楼澈。

    想拥有可以抗衡楼澈的力量……才能接近他的渴望……

    知道她此刻要说故事必定重要无比,楼澈不语,沉默地等待。

    凤栖坡上又是忙碌一片,士兵们处理着各项琐碎的情况,营帐内大夫进出不停,谷上士兵休息无数,一个少年站在风中,遗世而又孤独……

    偏过头,林瑞恩走近,当仔细看清对方时,归晚忍不住笑出声来,衣服大概是因为顺着山坡滚下来的原因,破烂不堪,平时冷漠的将军穿着这样的衣服,说不出的怪异和落魄。

    银色的淡光一闪,一头如绸般的黑发瞬间散了开来,林瑞恩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滑落一般,受到迷惑似的,他伸出能活动的右手,轻轻掬过几丝靠前的散发。突然间,左手因为受到柴枝的夹力,隐隐有点疼痛,他一惊,右手立刻松开,心不受控制地疾跳。

    “刚才有一男一女闯进凤栖坡,被乱党围攻。”

    “归晚……”楼澈启口,只是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,温润低沉。

    他想笑,想放声大笑,他找到了自己的坚持,自己的珍惜,明净的心从此不再空荡;他又想哭,想倾声大哭,原来不知道,情的滋味如此酸涩,如此苦闷难言……

    沉闷快要窒息了,空气沉重地似乎能把人压垮,楼澈不开口,脸色阴沉,看不出所思所想。归晚轻叹口气,感到疲累无比,伤神,伤情,又伤心……突然整个人从羊毛毡毯中钻出,伸出手,在楼澈一诧异间,钩住楼澈的脖子,带着无限旖旎和轻柔,把头靠在楼澈的肩上,三千青丝散在楼澈胸前,一丝一丝,一缕一缕,“夫君……”

    像那个亲切俊秀的少年,没有人不喜欢吧。他一到,万分着急,似乎有种痛苦纠缠着他一般,一定要到谷底去,明明是个文弱书生,谁敢让他冒这个险,何况凤栖坡昨日还是熊熊烈火。最诡异的事发生了,那个少年像化石一般在山坡上站了一夜,不吃不喝不说话,今天早上再看见他,简直跟昨天判若两人了。

    林瑞恩轻点头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,忽然闻到一股马肉的气味,转开话题:“看来马肉快熟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明白她在想什么,林瑞恩露出安慰笑容,嘴边勾起一道浅浅的线条,稍嫌冷硬的面部顿时柔和几分,“不用担心,你是摔下山谷时轻微撞伤,加上躺了一天,血气不顺,等会儿就会好的。”

    很难形容当时的情形,俊朗的少年将军脸色冷漠,手里银光闪闪,光所到之处,让出一条路,有的人甚至连他手中的武器也没看清楚,就已经倒下了。变幻莫测的角度,天马行空的招式。如霜的容颜和凌厉无双的剑法拼凑在一起,显得异常诡异,在场的人莫不胆寒。

    蓦地睁大眼,归晚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,断骨,他居然能如此轻易讲出口。沉吟了一下,她走到柴边,从柴堆抽出两根平整的,在林瑞恩错愕的眼光下,把柴枝夹在他的左手上,林瑞恩恍然,她是想给他的左手做个固位,防止骨头的错位。心里微微一震,一股暖流慢慢流出,蔓延到全身。

    在城楼下,寒风凛冽,归晚觉得耳朵都有点生痛。忽然注意到林瑞恩转过身,站到另一边,风顿时被挡去不少,心下一怔,难道他是故意这么做?微微有点暖意浮上心头。看到身边已经没有闲杂的人,归晚挑重要的几点说明了情况。

    傍晚时分,凤栖坡十里外的长亭,一队禁军扎营,一道挺拔玉立的身影站在亭中,随手翻动手中的书册,显得一派潇洒自如,脸上挂着三月春风般微笑。

    听到这句话,归晚有点定下心来,只要林瑞恩赶去,情况应该有所不同才对,可是心还是很慌,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了。

    摇着头,副队正想把吃的东西递过去,却看到少年看也不看地转过了头,继续盯着谷底看。心里暗叹一声,副队注视少年,本想要劝,突然想到劝也没有用,也就不开口了。

    那一天,遇见她时,也是这样很暗的黑夜……

    “怎么办呢……”归晚笑语道,一种凄然的感觉浮上来,“我要保护皇后,你要保护萤妃,也许我们的立场会变得敌对呢……”

    楼澈注视了归晚一眼,并不回答,面无表情,见她想要坐起身,拿过绣枕,垫在她的身后。

    马肉粗糙,难以入口,这也许是归晚此生吃过最难吃的一顿,但是饥肠辘辘,也顾不得滋味,硬是吃了一些下去。林瑞恩看她吃得难受,心有不忍,开口说道:“再等两天,我们就能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看着她无声地落泪,又是一阵心悸,伸手抚过泪水,想为她擦去忧愁和恐惧,却在触手之际,感到炙手的疼痛和烫,那泪水,好沉……

    注意到归晚的不适,林瑞恩犹豫片刻,最后还是减慢了马速,忽然听到归晚说了些什么,风声太大,模糊了她的声音,林瑞恩凑近倾听,明显虚弱的声音说道:“不要慢下来……”

    她带着那种舒心的笑容,有些焦急地走来,以为自己看错了,林瑞恩移开目光,再次望去,果然是她,她怎么会在这里?疑惑间,注意到她的笑意没有传达到眼里,眼底充满了彷徨……

    想起在梅花林中看到她的那幕,他才真正明白美人的含义,春意灿烂,她笑如春风,淡怡动人;夏木苍翠,她静如雨石,优雅可人;秋叶幽忧,她悠如夜月,明净醉人;冬雪惨淡,她傲如寒梅,清晖怡人。

    士兵傻住,立刻跟上去,追问道:“那乱党的事呢?”

    天色才有点微光,谷边一阵骚动,找到楼夫人,全谷的士兵都感到由衷的高兴,两天没睡了,终于能休息了……看到楼相神色纷乱地冲了过来,都自觉地让出一条道。

    时间分分秒秒地流逝,而在这个营帐中,却有一种时间被冻结的感觉,隐隐一种压迫感强烈地传递开来。

    你愿意离开戏班跟我走吗?

    注意到没有任何的布条可以绑住柴枝,归晚有些为难,林将军的衣服已经很破了,不能撕他的,可是自己的衣服也不能撕。一转念,她伸手把自己头上一直戴着的银色丝带抽了下来。

    不想再尝试那种痛彻心扉的感受……他静静地看着谷底,他等待着,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越来越确定自己的心。十九年来,他第一次产生如此的欲望,自己越来越贪心了吧,本来只是想听她的声音,渐渐地想欣赏她的美,后来想伴在她的身边,现在……他多么想得到她……

    她说出了他当时最想做的事,戏班的环境他已有所厌倦,早已决定报考科举。也许做官会非常有趣吧,当时的他是这么想的。

    刚转过身,才发现后面站着一个少年,见到他,楼澈和归晚都是惊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副队啊,那个少年真有些可怕啊,昨天还不是这样的。”士兵无奈地说道,“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,要不要给他送去啊?”

    归晚屏住呼吸,紧紧抱住林瑞恩,脑子已经来不及,只能任刀光剑影在眼前乱晃,呼吸急促,生命悬于一线。

    天开始亮起来,可惜没有人抬头,没有人发现,天空早已是风起云涌……

    楼澈凝眸,有些不解,一丝不祥的感觉涌上来,让他有点心烦,片刻间,说不出话。

    楼澈微微笑了一下,眼睛看向凤栖坡的方向,远远看去,竟也能看到隐隐火光。

    很容易让他骗过去呢,归晚暗道,如果没有看到他左边袖子出隐隐透着暗红的污渍,她也会相信那只是轻伤而已。想起掉下来的时候,是他紧紧护着她,愧疚之感涌上心头,现在也总算明白,他们爬不上山谷的原因了。

    “如果没有什么差错,就按计划进行,再过一会,就可以放箭,把乱党一举歼灭。”雅然的声音把士兵的胡思乱想打断。

    听到她话语中有着真切的担心和自责,林瑞恩拉下衣袖,遮住那丑陋的伤口,朗声道:“骨头已经接上了,没有大碍,回去修养两天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楼澈皱起眉,心里惊诧不已,不等他开口,归晚续又说:“夫君大人,听我说个故事好吗?”

    思绪沉沉地,情不自禁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,他因为要捉拿弩族的王子,便服在来福楼布网,正在吃饭时,同桌来了一个少年,头一次见到这么俊美的少年,动作优雅自如,随便的一个动作在“他”身上表现出来就带着一种独特魅力。

    脸上显出为难的表情,林瑞恩一手把刚切来的马肉放在一块大石上,在旁边坐下来,对着归晚,淡淡说道:“你睡了一天了,我在周围看了一圈……”忽然停顿下来,眉头微皱,似乎不知道如何措辞,“……以现在的情况,我们爬不上去。”

    闻言,副队也叹了口气,说道:“没有办法,如果真的找不到人,我们只怕……”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,想想就觉得胆寒不已。

    山谷因为地势特殊,温度较高,春意浓烈,风景美如诗画,可是如此美丽的景色在她的身边只成了陪衬,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。脂粉不沾,越显得她清艳无双。

    回头冷冷得瞪着士兵,声音像是结了冰一般:“先找到归晚!”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去,想起归晚被乱党围攻,落下山谷,他就有一股怒火从胸口燃烧开来,绝不会饶了那些人。

    正当马儿转头,往回跑的时候,一个死士注意到归晚露出披风的脸,一震之下,大喊大叫:“萤妃,是萤妃,在这里。”声音刻板没有起伏,但是传出很远,仅仅一瞬,周围已经围过来一群死士。

    楼澈犹豫片刻,终于还是开口,多少有些不甘,但也有几分感激之情:“林将军,你救了内子,我感激万分,以后…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尽可开口,我欠你一个人情。”

    士兵听到楼澈的低语,似乎明白他的想法,又接着说道:“据在场的人说,那女子美如天仙,比萤妃丝毫不差。”刚开始士兵还以为这又是楼相的计谋,后来看来不像。士兵微抬头,看到春风温和的楼相脸色一变。

    昨日看见他时,是个清澈无比的少年,那种俊美甚至有点跨越性别的界限,但是今天的他,头发早被大风吹散,面容有点憔悴,昨日还清澈透明的眼眸今天充满了深沉,和一种寒冰似的凉意。是少年一夜之间变成了男人吗?一夜能改变一个人这么多吗?

    刀声、人声、哭喊声,都像咒语般往归晚的耳朵里钻去,震得归晚头痛不已。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,面对如此的残忍,还是有种不能接受的感觉。归晚沉沉气,打足精神四望,一片火海中,没有看到萤妃和皇后的身影,热气拂到面上,胸口闷闷的,归晚难受不已。

    林瑞恩用右手堆着柴堆,听到归晚的话,手下没有停止,平静地说道:“摔下来的时候,受了点伤。”语气始终是平静无波的。

    香味突然消失,温暖不再,错愕间想要伸手去抓,却只是牵住了几缕发丝。楼澈怔然看向归晚,却看见她繁星似的幽深眸子,隐含泪光,看着自己,焦距却在其他地方,半片桃花似的唇带着几不可见的笑,美得不胜悲凉。

    归晚莞尔一笑,伸手把自己的头发拢到一边,状似轻松地问:“夫君大人……怎么办?”

    转身继续堆柴,把马肉放在架子上,他打开火折子,点起火,想起归晚昏睡一天没吃任何东西,他转过身,开口想唤她,却在转眸的一瞬间,无法开口说话。

    闻言,归晚脸色黯然,想起自己刚才站不起来,心一颤,问道:“我刚才怎么站不起来,难道是摔下山谷的时候,受了伤吗?”想到这里,就是再洒脱,也笑不出来了。

    皇宫宴会开始了,他远远地躲开,找了个清静的地方看书,没有想到,竟然看到了宫闱中最禁忌的一幕,等着他们离开,他刚认为麻烦远离了,就遇到了她。黑暗中,看不见她的脸,只是她的声音清脆、淡然、自如,让他有点喜欢。

    “哇,这么漂亮的女人,我头一次看见……”站在北城门口的一个士兵惊叹地低语,正想再看仔细点,眼一瞥,看到林将军冷若冰霜的眼神,一阵战栗,不敢再言语。

    什么时候起,梅花酒的香味萦绕鼻尖,难以忘怀?

    感觉到归晚的紧张和慌乱,林瑞恩轻皱眉,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刀,此刻后悔都来不及了,右手在腰间一抽,银光一闪而过,手里已经多了一柄软剑,手腕转动,银光一片,众人还没反应过来,马前已经倒下四个死士,归晚仔细看去,软剑造成的伤口极细,血都不易流出来,仅显一条红丝,心里暗惊。

    士兵无奈,望了一眼楼相站的地方,莫名的寒意蹿上脊梁,突然回头说道:“对了,那个少年怎么办?”话音低沉,显出疲惫的姿态。

    楼澈感到脖颈处有点湿润的感觉,温温的,水珠流入衣领中,炙热得似乎要烫伤他一般,怪异的苦涩感弥漫开来,让他的心不能喘息地沉落……

    士兵点了点头,正想领命退下,突然想起一件事,不知道该不该开口。楼澈见状,问道:“怎么了?还有事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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