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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 “嗯。”
关竹前停下来，看着仍显困惑的两个人，说出最重要的理由：“王晨昏手下有五名亲信，有两位被他带到赵王星，其中一人跟我睡过觉，让他背叛王晨昏几乎不可能，但是如果王晨昏明确表露出杀我的决心，这个人会帮我。只要他心思一转，我自有办法让他说出王晨昏的全部计划。”
“我怎么解释情报来源？说我对陆林北的监视起了作用？”
“王晨昏不会再见我。”陆林北肯定地说，就连第一次见面，他也开始认为那是仿真身躯。
“嗯？好。”枚忘真略一思考，“现在想见他很难，他可能躲在飞船里，也可能藏身于赵王星的任何地方。”
关竹前亲自将间谍枪系在陆林北的手腕上，管上还有一条细线，末端是一小块粘片，贴在掌腕相接的部位。
陆林北与枚忘真互相看了一眼，同时点头，心里都对关竹前充满忌惮，同时还有一点敬佩，虽然年纪相差不多，关竹前却处处流露出老调查员的狠辣，远远超出两人的预料。
关竹前挥挥手，像是在驱赶眼前乱飞的小虫，“更具体的技术细节，我也说不清楚，总之农星文的身躯已经毁掉，无法挽救，他的思维则被困在间谍枪里，从现在开始，他要做一名纯粹的程序人了。”
“告诉枚利涛，陆林北已经与王晨昏勾结，正在安排一次见面。具体怎么说，也由你决定，尽可能让枚利涛相信这件事。”
话未说完，从袖子里射出一粒子弹，正中农星文胸口处，声音轻微得像是从嘴里吐出一颗豆子。
“计划的第二步……”
关竹前说得极轻松，像是售货机器人在一成不变地背诵推销套话。
“没必要再隐瞒，咱们的一切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枚利涛，总之要让他相信陆林北与王晨昏将要见面，这一点很重要，是整个计划的核心。”
“只是一块储存器，当然，严格来说，它也是芯片的一种，但是算力极其微弱，所以你平时察觉不到。我在射击的时候，枪支通电，储存器获得能源供给，转变为通用芯片，你的感觉很准，它能持续运行三秒钟，供电停止，它又恢复储存器的功能。农星文在里面无法活动，相当于休眠状态，也可以理解为他被关在里面。”
关竹前微微一笑，“那是以后的事情，如果他要杀我，也是因为我们之间可能会产生的利益争夺，而不是因为我帮他摆脱无用的身躯。两位满意了？我可以说下一步计划了？”
“嗯，王晨昏狡诈多疑，他有可能突然来见你，你想主动见他却很难，这个时候，需要另一个诱饵。枚忘真，你得去见枚利涛。”
枚忘真点点头，“看来我需要向枚利涛做一次深刻的忏悔。”
“必须是你杀死农星文，才能约见王晨昏。”关竹前解释道。
“等等。”陆林北叫停，小心地将右臂垂下，“我们需要一个解释。”
“是我说得不清楚，还是我做得不清楚？”
农星文退行两步，向后倒去，坐回沙发上，看向关竹前，心中所有的恶毒汇聚在一起，一鼓作气冲到嘴边，发出的却只是一声叹息。
关竹前看向两人，“计划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去，再没有回头路。”
陆林北已经明白过来，“枚利涛做出的反应，王晨昏肯定会有所察觉，于是会认为我已经向枚利涛坦白一切，正在帮助他执行‘引蛇出洞’之计——我成为双方都不相信，但是又都想加以利用的‘双面间谍’。”
关竹前看一眼枚忘真，像是在向她抱怨，然后道：“农星文不能进入网络，也不能返回甲子星，那会被王晨昏发现，所以我将他藏在这支间谍枪里。”
陆林北和枚忘真比当事人还要惊讶，来不及说话，更来不及做什么。
“感觉到了。”
“在我特意为他准备的小房间里，待会我就将说到它。”
“我会联系王晨昏，告诉他我已经听说农星文被杀的传闻，同样，王晨昏会否认这件事与他有任何关联，还会尽力安抚我。我会表示相信他的话，同时露出一点紧张，让他知道我现在非常害怕他。王晨昏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参与他的计划，因为我的紧张，他反而会下定决心斩草除根，很可能要将我的行踪泄露给我的仇家，比如陆叶舟。”
“好，绝不抬手。”
“尤其是你想放松一下的时候，许多人习惯翻转手腕，很可能会发生误射，因为安全性极差，这款枪总共没生产几支。”
地下室阴暗潮湿，除了一盏小灯，空无一物。
“对，要让他们两人的计划都围绕你来进行，咱们的机会就在这里。”关竹前道。
关竹前将间谍枪递给陆林北，“收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