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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现实世界纵有种种缺点,还是令人无限留恋。
他们在太空站吃了一顿精美的正餐,然后与枚忘真、陆叶舟汇合,一边等待重新登船,一边讨论翟王星与经纬号之间的战争。
“这不公平,我那一次你已经知道了,而且了解得非常详细。”
陆林北“放下的心”一跳而起,右手拿起桌上的饮料瓶,刚喝半口,差点全吐出来,面红耳赤地说:“聊这个干嘛?没有别的事情可聊吗?”
“提防我自己……你什么时候见过三叔?”
陆林北一愣,反应很快,脸上笑容不变,似乎仍在与妻子说悄悄话,“我没有察觉到电子监控设备。”
两人挽手往外走,陆林北道:“别转移话题,咱们在说你曾经向别人表白的事情。”
他们在船上沉睡了将近七天,战况却没有多大改变,在公开的新闻里,翟王星舰队仍在包围圈中搜寻经纬号程序人,发生几次小规模战斗,全是翟王星获胜。
“我有过一个男朋友,你知道啊。”陈慢迟用十分无辜的语气说。
“思维武器是什么东西?”陆林北第一次听说这个词。
“登船的前一天,他收买……招募我在赵王星做情报员,替你们传递信息。”
陆林北此时既不头疼,也不疲惫,无奈地笑道:“好吧,过关了。”
“处境不是很好。”陆林北不能再隐瞒下去。
“我知道,可是听你刚才的意思,好像不止一次。”
走进休息舱,远远看见陈慢迟正与枚忘真、陆叶舟兴致勃勃地聊天,陆林北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。
陆林北坐到陆叶舟身边,笑问道:“在聊什么?”
陆林北惊讶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哈哈,你这么一个有主意的人,在这种事情上却如此天真,如果表白就算把柄的话,那我……咳……我只想了解你的过去,不需要搜集把柄,你跑不掉的。”
陈慢迟很喜欢李峰回的为人,对文章却完全不感兴趣,问道:“我很久没去过赵王星了,听说那里现在很乱,是吗?”
睁开双眼,陆林北满怀对妻子的思念,身体却更加疲惫,他从深眠箱里爬出来,蜷缩在地板上,好一会才能勉强站起来,他不想让妻子看到自己这副模样,于是又等一段时间,努力恢复正常。
陆叶舟在赵王星待过三年,一旦开口介绍,滔滔不绝,直到四人重新登船,他还意犹未尽,“到了赵王星我再接着说,你俩放心,我和真姐在那里经营多年,相当于‘无冕之王’……”
“有机会的时候,我要听你说详细情况。”
陆林北笑了笑,真的陷进思考当中,几乎不看路,被妻子拽着行走。
“咦,老北刚出来,咱们不一块走吗?在这里咱们待不了太久,待会还得再登船……”
“等你有机会见到我的朋友,问他们吧。”陈慢迟靠近丈夫,轻声道:“我爱你,这样的表白可以过关吗?”
陈慢迟继续道:“三叔说这样的安排是为了咱们的安全,我相信他的话,你处于危险之中,对不对?”
陆林北不能在网络里隐身,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电子设备的敏锐感觉。
“就是他。”陆叶舟笑道,举着蛋糕在空中画了一个圈,好像能用这个手势将李峰回召唤过来,“他三天前发表的文章,引来的嘲笑比赞同多十倍,但我觉得他的观点挺有道理,老北就是证据。”
“不会是李峰回吧?”陆林北只能想起他。
在飞船的休息舱里,陆林北与陈慢迟只来得及拥抱一下,没交谈几句,就要分别进入深眠箱。
“李峰回也说要借助工具,但是他认为工具将越来越简单,最后连最普通的人类也能使用,人脑编程将常态化。人类发明、制造工具是为了方便自己,所以工具是人类的延伸,在技术成熟之后,人类与工具总会以某种方式融合,这是必然趋势。”陆叶舟为李峰回辩护,比程序律师还要坚定。
“你为什么要看他的文章?”枚忘真对这些奇谈怪论不感兴趣。
枚忘真实在忍不住,抬手在陆叶舟脑后拍了一巴掌,“别吹牛了,到了赵王星,咱们先想着如何保住性命吧。”
工具是人类的延伸——陆林北觉得自己从哪里听过类似的话,但他现在特别不愿意回忆,直到陈慢迟问起赵王星,他才突然想起来,那些话来自赵王星的科学家董添柴。
至于真实的战况,谁也没有得到内部消息,就连枚忘真也失去“魔力”,“所有人都变得嘴严,一问三不知。”
陆叶舟的坚定支持也只是一时,话题改变,他也跟着改变,马上回道:“乱。慢慢姐去赵王星应该是五年前吧?那时候其实就已经乱了,只是不太明显,这几年越来越乱,至少分裂成三百股势力,今天你跟某位‘首脑’签署协议,明天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人,变成‘没首没脑’。不过天堂市还好,市长是一位厉害人物,拒绝任何势力的介入,基本保持稳定,但是对咱们的工作不太有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