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查员，他说以后也不做这一行。”
陈慢迟露出一丝放松微笑，终于碰到她擅长的“知识点”了，“我每个月都去漂泊者小站交税，每周至少要去一次，自愿服务一到八个小时，看我当天有没有别的事情。”
三叔抬起拐杖，轻轻在地板上敲了两下。
通常来说，这套说辞能够成功劝退客人，而且会给对方留下深刻印象，等到客人再想算命的时候，还是会来这里。
“我们……需要保护吗？”
三叔点点头，他的身躯比几年前更显衰老，但他没有认命，反而努力与之抗争，尽力挺直弯曲的腰部，以至于双肩变得微微隆起。
“那他至少应该给我发条信息或者邮件什么的，我很想念他。”
“在天堂市会有人与你对接，教你如何安全地传递信息。”
“嗯，你去过许多行星。”
“应急司已经不存在了。”
“这是一个毛病，陆林北太像调查员，反而不利于展开工作。”
陈慢迟并没有因为三叔的严厉语气而恼怒，反而越发紧张，将身姿挺得更直一些，像是在课堂上突然被老师抽查到的学生，心中对所学的知识没有半点印象。
“你对赵王星很熟吗？”三叔再次提出同样的问题。
有人推门进来，陈慢迟没抬头，慢悠悠地说：“命运之神今天不在我的店里，去别人那里碰碰运气吧，命运之神在某个地方等你。”
“是。”陈慢迟坐下，心中越发慌乱，表面上却已恢复正常，“除了众王星，其它人类行星我都去过。”
“为了保护你们。”
陈慢迟反应过来，“可是我……什么情报也没有。”
“他又做调查员了？”
“军情处将他借调过来，然后派往赵王星。”
“安全就好，我一会回家收拾一下……我们以后还能回来吗？这决定我要收拾多少东西，要不要退租。”
“陆林北应该向你解释过情报员是做什么的吧？”
“没有，你倒是一直在说赵王星，可是没说让我去那里。”
“是。”
每次向外人提起这件事，陈慢迟都要解释一下，“所有的命师都要按月向命运之神上交一部分收入，可多可少，我通常交百分之十到二十，然后才能得到神的眷顾，可以揭示其他人的命运。”
今天的客人却比较固执，没有离开，反而一步步走来，“这些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？还是从别处学来的？”
“非常需要，过去的这些天里，发生许多事情，陆林北如今处于极度危险之中，不能留在翟王星，必须去赵王星避避风头，你愿意陪他去吗？”
陈慢迟坐在那里发呆，半天没说话。
“可他没有联系我，每次我与他联系，总是提示忙碌。”
三叔又一次皱眉，好像对这样的生活感到难以理解，“流浪者有一个组织，叫‘漂泊者小站’，你接触过吗？”
“认识的人多吗？”
“我在赵王星跟一位老命师学来的，说法稍加改造。”
“三叔为什么要将我们撵走？”
陈慢迟又发一会呆，“听上去倒是挺简单，可我必须先和老北商量一下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还有机会回来，但是将房子留下吧，存放一些私人物品也好，军情处会替你们支付租金。”
军情处的处长，居然被一名业余间谍套出信息，三叔眉毛先是一扬，随后哼了一声，“我早就告诉过你，他没有事。”
陈慢迟没有心情探索别人的命运，于是在门窗内挂上“暂停营业”的牌子，坐在桌边摆弄纸牌，每次想要翻开时，都觉得情绪不对，于是放弃，重新洗牌。
“没有，他连情报员都不是，负责联络工作，算是一份文职。”
“可他是我丈夫，不算……外人。”
“不知道，我们的习惯，走过就是走过，绝不回头，也不与从前的人联系，但是无论什么时候再见面，仍然还是朋友。”
“赵王星？我为什么要去那里？”陈慢迟惊讶得有些慌张。
三叔从鼻孔里沉重地呼出一团气息，“坐在那里，我问什么你答什么。”
“在工作上，他就是外人，你在算命的时候，允许他参与吗？”
“三叔是来找我的吗？”陈慢迟惊讶极了，端正姿势，用正常的语调说：“今天我本来不应该给任何人算命的，可三叔难得来一趟，我可以破例，给你一个亲友才能享受的优惠价格。”
“老北为什么要去赵王星？”陈慢迟喃喃道。
陈慢迟犹豫一会，“我在天堂市待过一段时间，主要是在海滨区，对那一带比较熟悉，还去过几个边疆区，没留下印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