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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前途,三叔极少直接夸奖某人,他刚才的话里,隐藏着对一名普通调查员的深切期望,如今这份期望没有了,至少大打折扣。
“嗯?”陆林北又吃一惊。
“嗯……可以,他虽然还在应急司任职,但是很快就会被纳入军情系统,除他之外,不要再扩散,包括你那两个朋友。”
“那是一个办法,但是太复杂、太迂回,不能立时见效。我想到了你,比赛之后,我一直在想你那项超能力意味着什么。”
枚忘真与陆叶舟自愿留在基地,尝试在专家们中间建立一个小型的情报网络,算是为赵王星的工作练手。
他终于得到三叔的支持,从此刻开始,拯救陈慢迟的行动,已被纳入应急司的正式任务,需要的时候,他可以申请动用司里的资源。
“我……在经纬号有些特别的经历,让我对数据比从前更敏感一些。”陆林北尽力抵制脸红的倾向。
“专家并不这样认为,他们说还有一种可能,癸亥产生叛逆意识之后,自认为是服务器的主人,所以加强了防护。我认为这个解释很合理。”
“无论结果如何,我需要你写一份详实的报告。”
陆林北知道,“意味着我不会受到充分信任,很可能得不到升迁机会。”
三叔曾经组织过入侵,而且成功了,但陆林北不敢奢望会得到司里的帮助,于是道:“找李峰回帮忙,利用规矩号的网络,与甲子星连接。”
“我是调查员。”
经过与三叔的一番交谈,陆林北比去一趟甲子星还要疲惫,但是心里越发坚定。
“你打算如何入侵服务器?”三叔问道。
“你比那些专家更在行?”三叔冷冷地问。
裴晓岸正在自己的房间里进餐,船上最大的两间房归茹红裳和马徉徉,身为船长,裴晓岸的房间只比标准间稍大一些,桌椅床柜等家具也都固定在墙壁上,吃同样的便捷餐。
三叔摇摇头,“建立网络、搜集情报,才是调查员的工作,你更像是……一件武器,你把自己当成武器来用,我不是在指责你的做法,但是如果你坚持这样做的话,我也只能将你当成武器。我想我不需要提醒你,作为一件武器,会有怎样的命运。”
“很好,咱们想到一块去了。”裴晓岸露出微笑,“去找李峰回吧,这是一项秘密任务,参与者不要太多,对李峰回也不要说得太详细。”
“那是一群机器人,但是做得惟妙惟肖,逼真程度远远超出七大行星的科技水平,但是我对此并不意外,甲子星与七大行星的科技发展方向截然不同,所以各有所长。”
三叔再次陷入沉默,这回陆林北没有紧张,因为他有一点恼火。
陆林北又一次感到脸红,但是依然坚持迎视三叔的目光,为表示他要“想好”,所以没有立刻回答,等了将近一分钟才开口道:“值得。”
“找到了,在一号光业农场,它是甲子星第一座农场,规模最大,癸亥就是那里的管理机器人之一。”
“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?”裴晓岸问。
三叔等了一会,见陆林北没说更多的话,嗯了一声,没有任何情绪,既非失望,也不是愤怒,更不是满意,就像是随口询问价格,然后得到一个数字。
从陈慢迟以外的人嘴里冒出“命运”两个字,陆林北觉得既突然又怪异,他已经快要忘了这是一个普通的词汇,人人可用。
“那个女人,值得吗?你们认识还不久,生活经历、性格爱好截然不同,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你曾经喜欢过枚忘真,甚至为她辍学。而这个陈慢迟,与枚忘真的差别,几乎与跟你的差别一样悬殊。所以,我很困惑,你是怎么了?对女人的品味变化这么大?”
从来没人如此直白地提出这样的问题,三叔根本没当这是一个情感问题,而视为纯粹的逻辑混乱,他指出来,希望对方给出合乎逻辑的解释。
三叔的沉默总能让人心中惴惴,陆林北也不例外,紧张地等候着。
“有这个可能,所以我也使用了你的第二个办法。”
“是。”
陆林北一呆,因为他也觉得合理,“不管怎样,我还是要再入侵一次。”
一回到规矩号,就有船员通知他去见船长。
“叫什么不重要,但你的这种‘习惯’极有开发价值,前景广阔,或许可以用来解决游戏带来的问题。所以我说服联委会,就在甲子星进行测试,在这里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外交纠纷。而且,这也是你的计划,对吧?”
陆林北眼睛一亮,“问题就在这里!”
“谢谢。”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明白。”陆林北告辞离去,虽然官方的计划与他一致,可是被当成“武器”的感觉,仍然不是很舒服。
“我能交谈,但是并不能改变他们的决定,所以我通过军情处创建一项任务,让他们无法拒绝,任务的具体内容就是测试你的超能力。”
陆林北的内心已经被击得一败涂地,表面依然保持镇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