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狠兼耍赖，那就天下无敌了。’我也不要求天下无敌，反正我都死了，稍稍耍个赖，应该没多大问题，毕竟人死为大嘛。”
嘀咕了一会儿，他注视着潘龙，眼神颇不友好。
但敌人了解你，那是刚需。不去好好了解自己敌人的家伙，一般没命活到成为教材。或者说，直接就变成反面教材了。
他猛攻十个时辰，不曾能逼得铁鹰让出半步，而铁鹰一旦认真出手，只是不到三招，就几乎将他活埋。
潘龙没回答——这简直特么是句废话。
铁鹰刚刚运气发力的手段，分明也是“从心所欲”心法的体现！
铁鹰满不在乎地反问：“生或者死，很重要吗？”
事已至此，想要抵赖是不可能的。
而铁鹰还在叽叽歪歪：“你的炼体功夫极为了得，血肉之躯磨炼得比百炼精钢更加强悍。这功夫不是儒门的，究竟来自哪里？我也不清楚。但你用来控制这身巨力的手段，却是儒门的‘从心所欲’心法……我不会看错的。”
潘龙的眼睛瞪得滚圆，当真是有些毛骨悚然。
“我刚才有个想法。”他轻快地说，“你是义乌的学生，我是父王的儿子。如果我在这里打死了你，义乌出手打死我，然后父王去找义乌决斗……这次她总归没理由拒绝了吧？”
潘龙还在下坠，头顶的岩石已经再次倾颓，将他撞出来的窟窿补上。
潘龙勉强接住，却感觉力量浑然一体，化无可化、拆无可拆，仿佛要把自己整个碾碎一般。
潘龙顿时又汗毛倒竖。
这位妖神之子，名震九州的绝顶大宗师，果然实力强横，绝非现在的他能够匹敌！
“你看，这功夫我也会。”铁鹰笑道，“虽然和义乌的相比，可能差距很大，但你在这门心法上的造诣，还真就未必能够超过我。”
最了解你的人，往往不是朋友，而是敌人。
掌力未至，便见上方的云气都凝聚起来，仿佛要化成一座大山，将他压在下面。
铁鹰摇头：“我不想怎么样。或者说，我想要的，你给不了。”
记得自己前世有“脑洞”这么一说，是形容人想象力丰富的。而铁鹰这家伙……已经不能算是“脑洞”，他脖子上面整个就一个大窟窿！
他笑了一笑，说：“但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……你虽然是义乌的学生，可谁规定义乌的学生，就不能是仙佛转世？”
毕竟，朋友了解你，属于兴趣爱好，某些大大咧咧的人可能跟别人当了几十年的朋友，都不知道朋友喜欢吃什么玩什么。
拿自己的命耍赖，这人的确是“没多大问题”——他根本整个儿就是问题！
铁鹰一掌打空，力量直接换了方向，由拍变成按，朝着潘龙的脸上按了下来。
可他才飞出了很短的距离，心中便警兆大起。
他们不是那种为了理想可以牺牲自己的类型，而是真的就觉得生命并不重要，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类型。
老师怎么招惹上这样的疯子了？
铁鹰当然也不是在开玩笑。
潘龙气得想笑：“这怎么可能！你在城门口被马车撞死了，难道还是城楼上守卫士兵的责任吗？”
但铁鹰的下一句话，却让他几乎汗毛都倒竖了起来。
铁鹰到他身后了！
说着，他左手一抬，轻轻地一掌拍出来，似乎没有半点力量，却正好和潘龙的掌力完全抵消。
妖神铁飞燕念念不忘想要和妖神义乌决斗，为了那场迟早会到来的决斗，他做了无数的准备，其中当然就有对毕灵空的了解和研究。
他觉得铁鹰这人，貌似脑子有点问题。
铁鹰又低声嘀咕起来，声音很小，而且用的是某种潘龙从来没接触过的语言。
他很想这么问。
但他随即意识到，凭自己的本事，不被杀了就算好的，哪里可能反过来杀铁鹰？
他自己也知道，自己的语气必定显得有点心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