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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光的佛寺“罗汉堂”，向寺中僧人请教。
那一次，潘龙清楚地感觉到了功德的存在。
两位大师对视一眼，惠善大师稍有黯然之色，慈铭大师则满脸苦笑。
他觉得这样一位高僧的功德应该是十分圆满的，所以将当时感觉到的功德设定为100。
半个时辰之后，潘龙从自己闯荡多年，堆积如山的各种战利品里面，找出了一册薄薄的经书。
结果属性面板微微一闪，就给了他一个双满值。
他有治疗法术可用，并不需要使用这门会消耗功德的神通。
罗汉堂不大，也就一堂一院，佛堂里面供奉着佛门著名的大神通者“济慈罗汉”，两间屋子住着老少师徒俩，法号分别是“惠善”、“慈铭”。
慈铭大师笑了：“不是每一个穷和尚都是苦行僧，我们师徒只是单纯的穷而已。若说流派，严格来说，我们应该算是功德一系的僧侣。”
属性面板上，他的功德数值是255（4294967295），熟悉计算机的人都知道这两个数值是什么意思。
“硬功很好的佛门俗家弟子”这个角色，估计已经被跟“刀客阿飞”挂上了钩。
这个答案倒也并不让潘龙惊讶——像这种对荣华富贵毫无兴趣的高尚者，他两辈子下来，也真预见了不少。
他眉头一皱，神识如水一般朝着附近城镇里面蔓延出去，片刻工夫，便找到了一间药铺。
潘龙点点头，他自然也觉得不见方不抓药的做法有理，但……很显然当地药铺开药方的方法，很没有道理！
他叹了口气，继续说：“至于治病救人……幽州这边天气寒冷，野外植被种类不多，能够作为草药的也寥寥无几。便是学了医术，终究也只能去药铺买药。可我们这边的药铺一向不见方子不抓药，不是经过他们认证的医生，开的方子他们不认……”
潘龙默然无语，过了一会儿，他问：“这一代的药铺是什么势力在经营，两位大师可有所了解？”
潘龙当然不懂佛法，但佛门功法无非三类：苦行、智慧和功德。这三类之间是有互通的，不存在说某个神通以这个功法为核心，就不能以别的功法来催动。
这两位高僧的神通，大约只能给人祈福送终，连超度亡魂恐怕都力有未逮——术者不到先天，又不搞歪门邪路的话，真的是跟凡人没太多区别。
“潘施主有所不知，这幽州贫瘠穷困，南边还好，从中部向北，朝廷的各种救济便都难以维持。取而代之的是‘军需营’——鳏寡孤独等一切需要救济的人群，都必须投身军需营，才能有一份钱粮过活。而军需营岂容我们这些方外之人插手？”
传说昔年佛祖曾施展这门神通，让一个作恶多端的人在地狱之中看到了一条蜘蛛丝——他一生只做过一件好事，就是救了一只蜘蛛。
他对佛法并无了解，不能感觉到这经书的奥妙，后来还是在给老师疗伤的时候，偶然提起这事，兰陵先生出手，解开了书上的封印。
而要让这类清修之士满意，什么奇珍异宝、高档雅致的东西，全都是抛媚眼给瞎子看。他们就喜欢日用品，越简单越好。
所以他打算找一种能够直接用功德去跟恶业抵消，犹如武者比拼内力一般以本伤人的手段来。
“出家人不言他人是非，亦不挑拨是非。”惠善大师说，“老衲稍通医术，不见方不抓药，老衲以为是有道理的。”
大家忙得连午饭都没吃，等到傍晚，还是附近的居民送来了菜汤和馒头，才算是不用挨饿。
效率低，他不怕。
一座小山是一袋袋的大米堆积而成，另一座小山则是木柴。
他们修为不高，眼界却不差，自然知道世上有所谓“袖里乾坤”的神通。
此经名为《报应经》，阐述因果循环之理……说白了就是讲述各种因果报应之事，无非种瓜得瓜、种豆得豆，并没有多么高深的佛理。
“因果应报”是佛家最精深奥妙的大神通之一，据说只有抵达彼岸的佛陀才能完全修成，就连已经铸就金身不会摆脱生老病死的阿罗汉，也不得其门而入。
据他所知，这样的手段，应该并不稀罕。
想不到在这幽州中北部，竟然还有这种落后于时代不知道多少年的阴损玩意儿！
人和人之间最直接快捷的交友方式，不就是聚餐嘛。
这个身份是万万废不得的！
那蜘蛛丝极为柔软纤细，却能够吊着他从地狱缓缓上升。奈何神通再大也敌不过他自己作孽，这恶人看到有别人恶人抱住自己，想要也被一起拽上去，就用力踢踹对方，结果蜘蛛丝断了，他终究还是掉进了地狱。
果然，两位高僧看到眼前这些柴米油，相顾苦笑，然后年轻的慈铭大师便出门去找附近的穷人，喊他们来分东西。
很显然，用这位老禅师当参照物，不足以衡量他的功德数量……
惠善方丈微微一笑，回答：“两个和尚能有屋住、有衣穿、有吃有喝，已经十分足够。这罗汉堂素来也没天天焚香祭拜的传统，维持济慈罗汉座下一盏油灯，用不着多少香火。施主的好意老衲心领了，但布施什么的，大可不必。”
除此之外，还有几桶散发着浓郁清香的菜油，一闻味道就知道是新榨的。
而潘龙给功德设定的单位，是以某位他偶然遇到的一生行医救人的老禅师为参照物的。
你要送些宝贝过去，他们只会觉得你这人层次太高，跟穷人不是一路的。
现在，他有更多必须要出手的理由了！
而且……他好像手头上就有合适的东西……
“正是如此。”慈铭大师叹道，“他们说，是药三分毒，照方抓药尚且常常有人不治而亡，何况无方抓药？为了防止意外，没有方子坚决不卖药，没得商量。”
当时他正好见到那位老禅师寿尽坐化，当时那位年过七旬、白眉白须的老人在佛堂里微笑着闭上眼睛，凭空便有香气生成，更能看到有金色的花瓣纷纷扬扬洒落，落在地上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而看见潘龙和他们一样喝没有油花也没盐的菜汤，吃干硬的冷馒头，两位大师对他的态度便越发热情。
佛门功法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