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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 /> 等到琼花阁一行走远,那脸色已经比胡须更黑的官员放下纸笔,朝着天空看了一眼,冷哼一声,却什么都没说。
然后,一个声音叹道:“我琼楼派老老实实交了一千多年的税,也算是履历良好,阁下虽然武艺高强,但不过是这南海地方的一个芝麻官,有什么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?”
“我琼楼派虽然是小派,可历史却不短。”武极星微微一笑,说,“当年我们祖师琼华仙子和重楼剑客,也曾经和兵家前辈打过交道——只是,你可能不像我这么喜欢看书,不知道这些过去的事情罢了。”
“帮主,他没乱写。”
武极星皱了皱眉,问:“这地方没错吗?”
大夏朝廷之中,按照对待江湖高手的态度分类,大致上有三个派系。
孙琼玉微微一笑,反问:“你觉得呢?”
武极星皱眉,抬手虚空斩出,只听空中劈啪一声,似乎有一块硬木被砍断的声音,那无形的压力顿时就减弱了几分。虽然还沉甸甸的,至少已经让武功较低的帮众们不至于难以呼吸。
“师伯!您就别藏藏掖掖的好不好!究竟是怎么回事啊!”武极星忍不住撒起娇来。
从俗称“船舶司”的衙门出来,武极星又带着人去了俗称“神武司”的另一处衙门。
战国时代百家争雄,后来帝甲子横空出世,兵家、法家和名家先后投入其麾下,道家、佛家隐世无为,儒家、墨家、阴阳家、农家、杂家、纵横家等各家则被剿灭。
“那位真人,你刚刚不是见到了吗?”
孙琼玉微笑:“既然你这么觉得,那还问我干什么呢?”
“应该是没错。”宋小哈说,“我问了几拨人,都说是这里。其中既有江湖朋友,也有官府差人。总不能大家一起忽悠我吧——而且门口那块匾额,帮主你也看到了,那匾额旧得厉害,不像假货。”
投入大夏朝廷的三家情况又各不相同,法家后来因为理念破灭,大批高手自杀,就连宗主兰陵大国师都不知所终,差不多算是灭亡了;名家专心于学术研究,渐渐成为了纯粹的学者;兵家则依托军方自成派系,强调绝对的忠诚和武力,热衷于消灭一切可能威胁国家的东西。
神武司比船舶司冷清得多,除了大门口挂着匾额之外,甚至连门板都没有一块。进得门去,也看不到半个差役吏员,冷清得简直像是鬼屋一般。
去主动登记,则代表他们愿意在当地遵纪守法——至少是愿意给朝廷一个面子,不会轻易触犯国家法度。
孙琼玉被武极星这话逗笑了:“你说得倒也有理,对这人来说,长了嘴巴就是惹麻烦的。要是他能够修炼佛家闭口禅的话,或许这海角城里就会少了许多纠纷,也少了许多冤魂。”
这位已经明显有些老态,再无昔年风韵的“琼楼玉仙子”脸上带着笑容,淡淡地说:“大夏律条讲究属地管理,除非我琼楼派在南海有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之类行径,否则不管我们在扬州干过什么,那都是扬州本地乃至于广陵城衙门的事,关你什么事?”
“大概是……有人不让他这么做吧?”
倒不是说琼花阁比潘龙还危险,而是他们这一群人明晃晃地佩戴刀剑不说,甚至往往还有强弓劲弩乃至于铠甲之类装备,走在街上影响颇大,说句不好听的,简直就是明火执仗,怎么看都像是马上要去打劫商铺、屠杀行人的样子。
“那么,究竟是什么情况,才会让他放弃了这些打算,眼睁睁地看着鱼儿游走呢?”
“以武犯禁的乱臣贼子,你们活着就是招惹我!”
这三个派系里面,第一个派系的代表是神机营,第二个派系的代表是大夏皇家,第三个派系的代表则是大夏军方的一些高官。
“如果可以的话,我倒是觉得他最好别张嘴……或者张嘴只吃饭就好。”
“遵命!”
“这位官爷,我们是广陵琼花阁的人,来此登记入城,乃是遵纪守法的事情,你为什么一见面就这么不客气呢?莫非是我们之前什么事情招惹过你?”丁老哼的态度可没宋小哈这么客气了,“有话您直说就是,我们都是粗人,不会拐弯抹角花花肠子那一套。”
兵家在大夏内地的影响相对较小,但在北地和南海的影响就大得多——毕竟这两处可以算是大夏的“边境战区”,好战的兵家高手们,多集中于此。
他的话杀气腾腾,琼花阁的帮众们吓了一跳,不少人下意识地就要拔刀。
出了神武司,武极星问:“师伯,您可来得真巧!”
孙琼玉笑着点头:“你这丫头,这不是很机灵嘛,还非要缠着我问这问那干什么呢?”
但他们手才按到刀柄上,还没来得及拔,就感觉一股柔软的力量落下,将自己的刀按住,拔不出来。
“可是……不是说一旦踏入返璞归真的境界,全身就没有真气散逸,周围的天地元气也会变得平和,看起来和常人没什么区别吗?为什么他浑身真气涌动,看起来好像只是一个先天高手的样子?”武极星好奇地问。
第一个派系认为江湖人也是百姓,对于这些身怀强大武力的百姓应该以怀柔为主。只要他们不造反、不滥杀无辜、不占山为王,就应该承认他们的合法权利,以寻常商户的态度对待他们。
“我们广陵的神武司可没有这么破落。”丁老哼说,“里外三进大宅子不说,一天到晚都有大批青壮小伙子在里面练武,热闹得很呢!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孙琼玉点头,“你们刚才有些莽撞了。就算他态度恶劣,大不了你们转头就走,何必跟他冲突呢?反正你们来过了,他不给你们登记,是他失职,与你们无关。至于他说的那些话……嘴巴长在他的脸上,你们总不能给他堵上吧。”
“正是,他的名号我也不清楚,但他的确是个返璞归真的真人。”孙琼玉说,“此前他曾经出过一次手,只一招就打死了一位著名的独行大盗,那大盗在端午之时袭击中州官府,犯下不少案子,打算从南海这边乘船去天竺,结果遇到了他,被他一掌拍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