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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，满脸的不高兴。
闭关之前，她说：“潘龙这本书里面，至少能够归纳出十几条仙佛之路。我的数学水平太低，先试试比较简单的，如果还没人占的话，就一口气占了。没准等书刊印出来的时候，我已经是仙佛了。”
这在仙佛之中，也算是挺常见的情况。很多仙佛都是如此，先找到一条可以走通的路，自己占下来，获得不完整的长生。然后回头努力研究这条路，最后研究出成果，发表出来，获得认同，借助世界反馈彻底完善自己的长生。
毕竟，能够在长生之前就获得世界反馈，从而确定道路的人，实在少之又少。
最后这些人一个个寿尽而死，死得极为憋屈。
昔年儒门四圣里面，“仁圣”、“义圣”都是自己开路的，“孝圣”、“礼圣”便是由“仁圣”分了道路给他们，才由此成就仙佛。
“那也未必。”任长生说，“究竟谁当帝癸巳，我们说了不算，帝壬辰说了才算。而帝壬辰是怎么想的，我没办法确定……也许他觉得，选个有才能的继承人，是最重要的。也许他觉得，皇帝并不需要太多的才能，一个肯低下头学习、愿意克制自己的人，才更合适……谁说得准呢？”
一个能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的人，他再不长生，谁能长生呢？
这个部分的内容，毕灵空每次讨论的时候都装傻，可见她是绝对不会选的——就算暂时找不到合适的道路，她也不可能选一条自己完全看不懂的道路去凑合。
大不了再换个方向，找个没人走过的路呗。
“老祖宗见过帝洛南？”
“嗯，你的成绩不错，接下来我们开始正式学习大学课程”吗？
任长生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，他找了几次道路，每一次都发现这条路不是被人占了，就是被人预定——其实都一样，难道他还能去找到那个预定这条道路的仙佛，让对方让路不成？
所以自从她开始闭关，兰陵况和列御寇就天天守在世外楼，一步也不离开。而潘龙唯一一次离开，就是将世外楼运到了广陵城外超过千里的一座荒岛上，在岩石里面挖了个坑，把它藏在其中。
当他终于能够将潘龙为他出的试卷答出满分之后，忍不住冲出门去，朝着天空大吼大叫。
也算是……标准流程吧。
“那帝河东呢？”潘龙好奇地问，“您见过他吗？”
上了车，就下不去了！
“当然观察过，可我当年观察他的时候，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。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人是会变的。”
当然，这只是构想而已。自古以来，就没听说过哪位妖神后来又修成仙佛的。
“我已经听说了你帮助苍家少主说服长辈，完成婚事的事情。”他说，“苍渊此人的确不差，既有才能，品德也不错，是个值得帮他一把的人。你选择跟他而不是跟帝洛南交朋友，很有眼光！”
还是算了吧，老爷子真是挺不容易的，别折磨他了。
“天子即位之后，便得到了九州气运加护。一切占卜和观气的法门，都对他失去了作用。我曾经试着去观察他，但只觉得模模糊糊，怎么都有可能，看不出任何的结论来。”
“您没再观察观察他？”
反正潘龙点子多，一个多月就能研究出这么多来，再花个三年五载，怎么都能找到一条适合她的道路出来。
靠着超乎寻常的努力，等到这一年年底，他总算是弄明白了那些“古怪的符号”以及相关的计算原理。
看着闭关室的石门落下，潘龙笑了。
“我猜，她一定会变成鸟儿，然后跳到潘龙头顶，一边打滚，一边大叫‘那些难的东西我不懂啊！帮我找个简单点的而且没人走过的道路出来吧’之类——当年她不止一次这么找文超要好处，大家都见过的。”
闭关之前，他恶狠狠地说：“这次闭关，不成长生，我绝不出关！吃了那么多的苦头，几乎要把自己给逼疯了。这样都不能成就长生，那简直就是荒谬！”
潘龙笑了：“这么看来，帝河东未必争得过帝洛南？”
这就像是潘龙前世的公共交通，座位是被他们占了，但车票却是别人买的。人家不肯把车票转让给他们，那他们就只能等着被处罚。
所以他只好换了又换，渐渐垂垂老朽。如果不是潘龙帮他用圣杯法阵夺取妖兽的生命来延寿，怕是用不了几年，就要衰老而死。
潘龙一路飞到了绥桃山，见到了正在读书的老祖宗。
任长生就做不出这种事情来，他只能老老实实地研究那本书上的理论，然后总结归纳出合适的长生之路来。
然后任长生沐浴更衣，便开始了闭关。
毕灵空是在九月十六这天，突然心有所感，开始闭关的。
自从借助圣杯法阵解决了寿命问题之后，任长生不仅身体上的衰老情况得到了缓解，精神上也轻松了许多。他的房间里面堆满了书，显然又在埋头研究，想要找一条前人尚未发现的道路，继续他想要成就仙佛的探索。
“……不行！我要走最难的路，免得再被别人占了先机！”
自家老师不仅武力高强，在卖萌这个方面也颇有建树，想来也是专精了这个技能的。
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，大夏皇朝这千载岁月里面，除了“醉仙”陈彦之外，再没第二位修成仙佛之辈。所有的长生者，全都走了妖神道路。
“自然也见过。他才能平平，但看得出来是一个愿意学习和克制的人。这种人当不了什么圣人、贤君，但稳稳当当做个守成之主，想来没有问题。”
怪不得九州一向有“天心难测”、“君心难测”的说法，原来不仅仅是因为皇帝位高权重，也是因为气运加护。
眼看着这本书已经完成，老师还在闭关，潘龙不由得有些担心。
若是他们老老实实自己找路的话，没准能成就远不止一位仙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