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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会，可以学。你看，我也不是生下来就会武功、会法术、会机关之学的啊。记得当年老师教我这些的时候，我学了好几年，才算是勉强入门。”
因为皇帝一直坐在原地的缘故，官员、功臣和才子们自然也不敢逃离。他们战战兢兢地坐在座位上，当真是坐立不安。
“那我还能活多久？”
偏偏“力量”这东西，对于那些身躯庞大的巨兽和坚固的石头来说，是最不缺的。
“但……千金之子，坐不垂堂。”帝洛南并没有被简单说服，依旧劝道，“您现在的位置太靠前了，在这里，若是敌人突然射来冷箭的话……”
“我当然信。正因为他已经忘掉了很多很多的事情，那些能被他记住的事情，才尤为可靠。”
不是他之前在南夏城里面卖的那种粗陋的布人偶，而是精雕细琢，看起来和真人一模一样的精致人偶。
眼前这阵势如此之大，就算事先有准备，对于一位还没能修成长生的人来说，负担也着实太重了！
“非非（天机宝匣元灵自号‘想入非非’），等我死了之后，你就去找那个山海图成精的小妖怪。我想，墨家天机一脉应该能在她的手上发扬光大。”
人力毕竟是有极限的，古温弄出这么大的场面来，自己的消耗必定也十分惊人。
尽管他们比这些连先天境界都不到的士兵强得多，但他们承担的压力也大得多。
赏月大会会场远处的黑夜里，古温静静地看着前面的喧闹和战斗。
潘龙等人并没出手救他，他们早就看出来，这人在空中的时候，其实就已经断了气——他的脖子都已经扭成了麻花，没得救了。
“为何？”
这毫无意义了啊！
“那你觉得该怎么办？”帝壬辰问。
张国忠微微一愣，立刻站起来，跟着侍卫离去。
然后，他抬起双手，粗糙而满是皱纹和老茧的双手猛地散开，皮肤、骨节之中流淌出的鲜血化为无数的丝线，每一条丝线，都连在一个人偶的身上。
“那就靠你了。”帝壬辰打断了他的话，“我不是个武艺高强的人，但我有个武艺高强的儿子。我很相信他。”
说着，他解下了腰间的佩剑，递给了帝河东。
苍渊武艺高强而且身家丰厚，这种战斗威胁不到他。如今张国忠又安全离开——此刻这会场里面，已经没有再让他特别担心的人了。
它们从架子上跳下来，落地的时候，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士兵。
“古温，现在回头还来得及。”天机宝匣突然开口，“虽然你已经损失了大量的元气，但以你的修为，最多修养两三年，就能恢复过来。你今年才不到二百岁，还有至少五十年可以活。”
难道说，他身患重病，已经时日无多，只是想要找个合适的方式死去？
“你对她这么有信心？”
但潘龙心中，相比担忧，更多的却是疑惑。
“墨家天机一脉的千年积累，今天就要用掉了。”他显得有些唏嘘，“希望能够物有所值，至少给我换点好东西回来吧……”
今天下午的时候，苍渊履行承诺，派人将能够治疗郁气积累的秘药送给古温，当时潘龙就在旁边的酒馆里面等待古温对于“兼爱”这个问题的答复，他可是看到古温在苍家仆人离开之后，看着那一盒秘药，笑得颇为开心。
过了片刻，他说：“你说得有理，那么你便持朕的佩剑回去一趟，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。若是有什么麻烦……你可以便宜行事！”
帝河东思考了一会儿，捏了捏拳头，下定了决心：“儿臣觉得，父皇可以让儿臣回神都一趟。”
“护卫们之所以不能后退，是因为父皇您在这里。不如您先移驾回宫，只要您回到宫中，他们就能够自由自在地作战。到时候不需要跟这些怪物们硬拼，情况会好很多。”
潘龙此刻并没拿出兵器，他只是小心戒备，随时准备阻拦打到这一带的攻击。
“如果是那样的话，至少还有你。”
要是古温真的只是想要今晚死去，那秘药对他就没有意义了，又何必开心？
古温微笑，纵身跃起，数不清的人偶士兵跟着他一起向前，朝着赏月大会的会场，展开了冲锋。
这样下去，他只怕是要活活累死！
“总感觉你在坑我。”
若是真有几个妖魔鬼怪冲过来，只怕观众席上顿时就血流成河！
“如今的局面，对那些护卫们很不利。”帝洛南说，“因为不能后退的缘故，他们正在用爆发真气的方法强行提升力量，以维持战线。这样下去，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油尽灯枯，不是被打死，就是累死。”
“我只是个机关人，打打杀杀也就罢了，教徒弟什么的，我可真不会。”
就在这时，一个侍卫匆匆赶来，对张国忠说：“太子殿下受命回神都催促援军，召张学士同行。”
“总觉得不像……”
可他们其实也一样挡不住——如果有选择的话，没有谁会发神经，去跟身躯比自己庞大许多倍的敌人拼力气。
“不会超过一刻钟。”
“如今大夏的乱象已经渐渐浮现，你再活五十年，或许就能看到大夏灭亡。”
帝洛南的眼睛顿时亮了几分，他深深地吸了口气，站在了帝壬辰的身前。
“没办法。而且如果那边有高手来支援的话，你能够坚持的时间甚至还会更短。”
看着他走到帝河东那边，双方说了两句话，然后便在几位侍卫的保护下匆匆离开，潘龙微微点头，心里松了口气。
说话间，前面的战斗越发激烈。
“不会的，教学生……应该很有趣。老师临死前说过，他这辈子最愉快的事情，就是教了我这个学生。”
反倒是古温那边的情况，让他有些不放心。
他们站在那里，如同距离这个世界十分遥远。
这样的内伤一点一滴地积累下来，很快就会变成严重的伤势。
每这样做一次，他们就会受一些内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