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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，仿佛那松树只是虚影，并不真实存在的样子。
“当年何前辈手下留情，潘某一直都记得。”潘龙回答。
潘龙点头，表示自己明白了。
此处降雨不多，土地略显干旱，但倒也有不少河流。沿着河流，分布着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城市村庄，组成若干国家。
一个来历不明的人，都到了距离他不超过十丈的地方，他居然还能睡得着？
他一眼就看出了机会，深深地吸了口气，做好了准备。
“也许吧。不过我辈行走江湖，讲究的是快意恩仇。结仇的时候，不在乎将来有没有人报复；手下留情的时候，也不在乎日后有没有报答。”何平安洒然一笑，说，“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，想来应该也从不在乎别人找你报仇或者报恩。但你却把欠别人的事情挂在心上念念不忘……这是好事，却也不是好事。”
因为用力太猛的缘故，他甚至没能收住脚步，直接从山顶摔了出去。
……当然，对于西域诸国来说，无论哪条路，运来的都是他们迫切需要的粮食，以及价值高昂的丝绸，所以两条路都被他们称之为“丝绸之路”。
片刻之后，由天地元气组成的阵法渐渐震动起来。
想到这里，他落下云头，来到了那几棵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大松树前。
看着在地上跑得飞快的何平安，潘龙终于明白，为什么他能够以先天境界，在天人合一的宗师厉武手下屡屡逃脱。
潘龙的轻功跟他完全不能比，一开始还试图靠着轻功跟在他的身边，结果才跑了十来里，何平安就劝他还是飞起来算了。他脸一红，乘风而起。两人一个在天上飞驰，一个在地上狂奔，速度居然相差无几。
潘龙试着将一股真气朝着阵法图案送去，想要将其扰乱。但真气流入之后，却突然失去了控制，在空中转了几圈，然后便汇入阵法之中，反而成为了阵法的一部分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。”何平安说，“这树介于虚实之间，古怪得很。我甚至怀疑它们根本不是树，而是为了囚禁阵法专门打造的法器。”
“我欠了别人一个人情。”潘龙说，“你也知道，我们这种人，最不喜欢欠人情。欠着人情，简直比中毒受伤还难受。所以我想要报答了……为此，我需要去大夏之外，刊印一本书。我听说西域诸国里面也有通行大夏文字的，能否请你帮我当个向导？”
此刻他精神抖擞，虽然身上依旧邋遢得让人不想靠近，却犹如锦衣冠冕一般，散发出高高在上的气势。
所以尽管他能够在天上走直线，但实际上依然要沿着地图上弯弯曲曲的道路前进，否则……在天上迷了路，那可是挺搞笑的。
他飞行的速度极快，一个白天就能飞超过一万里，地标什么的……稍不小心就会错过。
说着，他收起蝉翼刀，双手按住树干，念头一动，一幅画卷浮现出来，强大的吸引力从画卷之中发出，宛如一个旋涡，源源不断吸取周围的一切。
这份轻功若是用得好，借助合适的地形，的确是神鬼莫测！
过了许久，何平安才回过神来，笑了一笑，说：“我的这些话，只是我的一点看法。或许可以对你有些帮助，但你没必要全都听进去——就我所知，每一位长生者的道路都是不同的。你终究应该走自己的道路，适合你的，才是最好的。”
至于强盗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，什么神经病强盗会住在这种偏僻到极点的地方？等着喂妖怪吗？
仿制的山海经本身是极为高端的储物法宝，利用它的储物能力，自然也可以做到像这种大漩涡一样的事情。
潘龙有些纳闷，问：“此话怎讲？”
这对于在地上行走的人来说并无问题——因为长途跋涉，本来就需要依靠地标判定方位。但对于潘龙这种在天上飞的人，就很麻烦。
“说是好事，因为像你这样的人，未必会有很多的朋友，但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，却肯定不缺愿意为你而死的人——尽管你甚至可能对他毫无印象。对于江湖人来说，你这样的便是那种大英雄大侠客，在正道是魁首，在绿林是天王。若是风起云涌，天下变化，没准你也能乘风而起，拜将封侯不在话下，就连神都那张宝座，都不是不可以去想一想。”
“什么忙？”
空中回荡着的，却不是惊慌的叫声，而是畅快的大笑。
他停了一下，又说：“说是坏事，则是因为像你这样的人，在乎的原则太多，放不下的事情也太多。这些红尘俗事会牵扯你的心力，妨碍你走向更高的道路——如果我没看错，你现在应该已经返璞归真，踏入了真人境界。以你的年龄，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奇迹！像你这样的人，有资格去追求长生不死，凡尘中的一切，在长生面前，都太过渺小了。”
潘龙愣了一下，走近两步再去摸，却分明摸到了斑驳的树皮。
“小潘，多谢了！”他说，“上次倒也罢了，这次何某可真是受了你的大恩情！”
“这就很奇怪了……”他喃喃自语，又试着一刀，却依旧落了空。
向苍渊告辞之后，潘龙便乘风向西北飞去。
何平安笑了：“我这一生，杀人的次数很多，手下留情的次数也很多。但我活了几十年，我杀过的人，亲戚朋友来找我报复的情况，数不胜数；但我手下留情的人，找机会报答我的，却只有你一个。”
这个时间很短，可对于潘龙、何平安这种高手来说，却已经足够了！
潘龙看过《大夏万国全图》，据说那是这世上最详细的世界地图，不仅有大夏九州的地理，也包括了西域诸国，乃至于天竺、东南诸海，以及北方的草原和东北的冰原。
“我来看看，这阵法挡不挡得住刀！”
潘龙听到这话，反而眼睛一亮，顿时有了几分主意。
说着，他掣出了蝉翼刀，真气涌动，刀芒闪烁，犹如一道光芒长出三尺多长。
看到这座差不多算是“北地门户”的大山，他心中一动，想起了一件事。
潘龙笑了：“既然如此，可否请前辈你帮我个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