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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该来。”他说。
这让潘龙更加确定，防剿局的背后的确有具名者，而且……可能还不止一位。
她的这些问题，角度都很奇妙，不止一个问题甚至就连潘龙自己都没想到，要好好回忆一下，才能想起当时的情况。
潘龙在旁边冷眼旁观，不禁有些好笑。
等到这番问答结束，龙博士闭上眼睛，思考了很久，才说：“你没有猜测错，他不是我们了解的那些具名者之一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，他应该是来自另外一段历史的人物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所以在我们这个历史里面，应该不存在能够把这三个相性都掌握到极高领域的存在——毕竟，那是甚至连司辰都做不到的事情。”
于是道格拉斯将之前的事情叙述了一遍。
“生命符咒可是——”
“不要这么激动，事情是做不完的。”被称作“龙博士”的女人笑着说，“既然来了，坐下喝杯咖啡如何？我这里工作条件不好，但下午茶的水平可是整个防剿局里面最高的。”
“是谁持有它？”
至少在这个世界，他是毫无疑问的绝对强者之一。
“是的，按照常理来说，的确是这样。”龙博士点头，“所以‘自力长生者’的存在，长久以来，都只是一个猜测。或者说，是一个基于学术领域的纯粹猜想而已。”
“但你已经来了！”
虽然可能是毕灵空自己本身较强，所以同样的技能在她手上就更强的原因，但现在的潘龙，也很强。
她握住了道格拉斯的手，潘龙注意到，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疤——那是曾经试图割腕自杀留下的痕迹。
“道格拉斯，我还以为你更愿意独自跟你的烟斗以及《伦敦新闻画报》待在一起呢，想不到你居然会来被称之为‘菜市场’的电报中心。”
她微微一笑：“具名者们既然知道了，那防剿局当然也会很快知道。”
很快，一个工作人员就端来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。
他跟在防剿局一行为首的那个小胡子警察身后，走在这座庞大地下建筑的走廊里面。
“但他如果是来自第三史的人物，那么他就根本不是什么具名者，而是‘自力长生者’。”
他相信，如果自己出现在这个女人的面前，只要透露少许“其它世界”的情报，就可以轻易从她那里骗到防剿局的机密。
而且，他跟龙博士的关系看来的确很好，因为在叙述之中，他甚至连自己曾经动过一些不光明的念头，也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，没有半分隐藏。
用这样的知识，换取关于防剿局的情报，应该还算是公平交易吧？
“自力长生者？那是什么？”道格拉斯听到了自己闻所未闻的词语，忍不住问。
“提前几天过去就行了，那些布置封禅台和警戒周围的高手们，肯定发现不了！”她当时很有信心地说。
道格拉斯脸色大变，失声问：“难道他是‘蠕虫’的化身？”
道格拉斯看着她的眼睛，沉默了许久，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“那是不借助司辰的力量，独立进入漫宿的最高处，沉浸在至高无尽之光中，获得了长生的人物。”龙博士介绍说，“在我们这一重历史里面，不存在那样的人。因为三尖之门的存在，让所有人都必须得到司辰的许可和接引，才能进入漫宿之巅。但在第三史里面，司辰已经失去了对漫宿的掌控，一个凡人只要有足够的智慧、才华、资源以及运气，就能够自行抵达漫宿的最高处，获得永恒的生命。”
她的眼睛放出了光芒，脸上也露出了少许兴奋之色：“但是现在，这可能不是猜想了！就在刚才，一位很可能是自力长生者，而且是在那条道路上走到极高境界，甚至于足以和具名者相媲美的人物，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！”
道格拉斯苦笑：“我刚刚见到了圣杯。”
“不！你没有！”
“道格拉斯，你救过我的命，言语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感激。如果你有需要的话，我随时愿意为你而冒险。但现在，我真的……我真的需要找到那个人！对于多重历史的研究，是我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！请你理解我！”
“你不该后悔，你的选择是正确的！”
用知识换知识，是公平合理的事情。自己的确能够给予她“其它世界”的消息，尽管不是她所想象的“第三史”，但至少在“其它世界”这一点上，他并没有骗人。
她说：“具名者是侍奉司辰的人物，他们的一举一动，莫不体现了司辰的意愿。一个不属于我们历史的具名者，如果想要进入我们的历史，司辰必定会有所反应。而一旦司辰有反应，具名者们必有所知。”
龙博士毫不惊讶：“这不奇怪，圣杯作为圣子留在人间的最重要的宝物之一，具有莫大的威能。如果不是长生者甚至具名者的话，根本不可能保得住它。”
“因为只有蠕虫战胜了司辰，世界的准则分崩离析，才可能在一个混乱的世界里面，孕育出如此的人物。”龙博士叹道，“之前你叙述的时候，我就很疑惑。具名者进入尘世，不算多么稀罕的事情。但另外一个历史的具名者，进入我们这个历史，而且我们还一无所知，这就非常的罕见。”
走了一段路，小胡子警察拐进了旁边一间房间。
“是啊，国会议员们应该现在就讨论，追加今年的防寒公益预算。”道格拉斯说。
小胡子警察道格拉斯显得有些不愉快，说：“龙博士，你知道如果不是伦敦总会莫名其妙冒出来了些讨厌鬼，需要人像逮疯狗一样去逮他们，而且显然其他人都没功夫去做，我就不会这么忙碌。”
道格拉斯摇头：“第三史因为蠕虫肆虐，世界的准则已经开始离散。凡人仅仅想要摆脱浑浑噩噩活着的状态，就十分困难。更不要说进入漫宿的最高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