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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初一，大夏朝廷最重要的事情之一“京试大考”正式开始。
中间他略过了很多话没说，但只要是对二十年前那场腥风血雨有所了解的人，都明白他的意思。
文超这个人啊，抄袭起来，真的是一点也不讲究！
这一整天，他的心情都不大好。
这第二个人偶看起来甚至比第一个更加精致，用心程度也更胜一筹。
“唉！别做梦了，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！”
对于很多平民出身的举人来说，这或许是他们唯一登上那座空中城市的机会。
潘龙叹了口气，又想到了自己。
古温说的那些话，他当然不信。
另外，还有个著名的故事，说当年大夏初建，科举初开。大才子文超公曾经隐姓埋名参加科举，结果虽然十科全中，却一个状元也没考到。他感觉有些丢人，写了一系列以科举为主题的笑话故事。
秀才通过中级考核，为举人，可以应聘低级官吏，比如九品乃至八品的官员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举人们之中直接选拔|出|来的。
落地之后，这些举人们从天舟里面出来，神情各异。
从八月初一到八月初十，十科依次考过，顺次发榜。
他的情况如此，白映玄也无可奈何，只能叹气。
之前那些忧郁的想法，已经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只是有条件的话，终归还是考上科或者中科比较好，考个“下科”，在朝堂上总归不算是什么好的起点。
古温看着她，过了好一会儿，才点点头，说：“我明白了，白大夫，我给你做一个笑口常开的人偶，包你满意！”
做完了白映玄的人偶，古温又给苍渊也做了一个。
“那就行，今天七月三十，八月十五之前，我肯定给你把解郁气的独门秘方找来！”
大夏朝廷的科举有三个等级，初级在郡府、中级在州府、高级在京城。
白映玄摇头：“之前那个人偶很精致，甚至于一看就能看出来是我——它太精致了，也太像我了。看到它，总让我想起一些不高兴的事情。”
要说天上的城市，难道还能比建立在拉克朗日点的永久性太空聚居点更瑰丽奇妙吗？
这位墨家高手今年怕是都快二百岁了，他的哥哥和侄子？就算有，也早就死了一百多年了。
潘龙却没有关心这些举人们，他坐在茶楼之中，远远看着古温那边。
回到前世的那个世界，回到自己的青少年时代，去避免一些错误，挽回一些人或者事……
然后，他和白映玄到旁边的茶楼里，喝了一杯茶，闲聊了几句，看看天色已经接近巳末（10点多），便道了个歉，约定初七那天再见，匆匆离去。
乃至于，就连他的儿子孙子，也直到前不久，才知道他其实早在妻子去世之后就已经对人生失望，有了弃世的念头。
就大夏朝廷的实践来说，兵法武道科作为诸科之首，别称“上科”，拥有超然的地位。这科招录最为严格，一旦考上直接授官，朝廷高官尤其武官里面，有一大半都是这一科出身。
难怪他本名文小贤，却要给自己取笔名叫“文超公”——说白了，他就是自己在讽刺自己呗！
可谁能知道，他背负着“山海经传人”这个足以抄家灭族的巨大秘密呢？
若是无法考上进士，就算以举人的身份当官，日后一般最多也就是到六品为止。
他当然明白为什么古温做的苍渊人偶比白映玄人偶更加精致——古温是墨家的人，墨家一向注重维护平民，对抗权贵。苍渊和帝洛南的变法损害了权贵的利益，让平民得到了利益，自然会得到他的欣赏。
白映玄叹了口气，问：“老人家，你年纪也大了，不考虑找个徒弟，安定下来吗？”
通过初级考核，为秀才，可以充当对应项目的官府技术人员，类似于前世公务员的待遇。
无非道路更宽阔，路边几乎没什么店铺，都是各种府邸和衙门。无非路上许多官员往来，看起来似乎在路边捡块石头扔出去，都能砸死一两条朝廷命官。
他又想到了爷爷潘寿。
等白映玄也离开，潘龙才微微一笑，从茶楼角落里面走出来，悠悠然出了门。
“之前的人偶不好吗？”古温疑惑地问。
人生不能重来，重要的始终还是把握现在。
古温当然愿意，于是白映玄为他把了脉，然后沉吟许久，说：“你这是郁气积累，损伤了心脑，并非撞邪。我开个药方，你照方抓药，几天喝一次……大概喝上三个月，应该能够有一些效果。不过所谓‘心病还须心药医’，关键是你自己心里要放下往事——二十年了，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里面。”
“安定……我安定不下来。”古温叹道，“前些年，我也试着想要安定下来，结果在同一个地方住了一年多之后，就开始不停地做噩梦。只有到处走走，见到各种各样的人，我才能觉得心里舒服一些……我想，大概是当年回去祭奠的那一次撞了邪，他们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吧。”
她的笑容有些勉强：“所以，请为我做一个笑哈哈的人偶吧，我喜欢那种什么伤心的感觉都没有，就是简简单单开口大笑的感觉。”
他又叹了口气，感觉连散步的兴致都没了，心情沉重地回到了苍府。
古温沉默了一下，说：“人活在世上，其实有时候也很像人偶的。”
但古温的解释却是：“只是手熟……我没做过几个这种细工人偶，之前都是给我的哥哥和两个侄儿做的。做男人的人偶，比做女人的要熟练。”
潘龙看着那一波天舟离去，笑了笑，径直去了南夏城中漫步。
而大夏科举分为十科，既有前世著名的文化类“诗词文赋科”，也有前世听说都没听说的“医巫祝由科”。
当然，也有很多人会选择报考几科，最常见的就是算术、法令、古今、百工、天文、诗赋……这几个之中选择兼修的。
血洗白溪这件事，乃是帝洛南一生中最著名的事情之一。作为帝洛南的好友，他当然对此了解很多。
白映玄点头，看着那个人偶慢慢完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