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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龙一愣,却见古温身体缩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问:“各位大爷,我这……我没店铺啊。没店铺也要交钱?”
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人,正是广陵城的从良名妓白映玄。
此刻,潘龙已经坐到了附近一个茶馆里面,背对着这边,正用神识观察着这边的情况。
“……能。”古温犹豫了一下,点头,但又说,“可不值那个价……”
潘龙挑了挑眉毛,稍稍有些惊讶。
虽然这边足够繁华热闹,适合做生意,但……一位从良的名妓,难道没钱吗?
他将人偶上面最后几根杂线剪掉,然后递给白映玄:“姑娘,您的人偶。”
他随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,急忙补充:“嗯,就算后军右将军府的能工巧匠,应该也就这样了吧!”
“没有,我也是才到。”白映玄睁着眼睛说瞎话,“我正在请这位老先生为我做个人偶,你喜欢人偶吗?”
(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?)
第二天,潘龙果然又在街上看到了古温。
就算没有什么储蓄,以白映玄的本领,赚钱对她来说也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。只要她愿意,在哪里都能赚到足够过日子的钱,并不需要特地找个繁华之地。
“大爷,能不能稍稍宽限两天?”
那时候他就很好奇,想要知道这女人跑到南夏城来干什么?
过了大概半个时辰,那个特制的人偶终于做完了。
等收了铜钱,那为首的大汉才拿出一块画着火鸟图样的竹牌,在上面做了个标记,然后递给古温。
只一会儿,那几个大汉已经来到了古温的摊子前面,为首那人恶狠狠地问:“兀那老头!你在这街头做买卖,交份子钱了吗?”
他其实倒不担心古温吃亏——别看古温自己封印了功力,此刻只是个普通老人,但天机一脉的本事,可不只在自己身上。
古温那满是皱纹的脸几乎苦得要滴出水来,犹豫了好一会儿,才说:“大爷,这份子钱……要交多少啊?”
虽然说恋爱降低智力,但苍渊老兄……你这智力是不是降低过头了?这些话,可一点也不像是你的水平啊!
几个大汉倒是认得这人,那狗头军师有些为难地说:“白大夫,按说您开了金口,别说区区五十文钱,就算五十两银子,我们也该给您这个面子。只是……规矩就是规矩,份子钱是不能由别人垫付的……”
据潘龙所知,苍渊这个人性格朴素,虽然也不排斥奢华享受,但是对于那些没有必要的装饰颇为不感兴趣。
白大夫又一笑,拿出钱袋,取出一枚角银,递给他:“接下来几天,我都还要来这里定制人偶,这就当给个定金吧。”
他才走了几步,突然皱起眉头——街头走来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大汉,正恶狠狠地朝着古温的摊子那边走去。
只不过……如果他认真制作的话,且不说那样的人偶价值如何,光是“南夏城出现一个制作人偶的大师”这件事,就足以吸引各方眼光。
能够让白映玄特地跑到南夏城来当大夫的原因,必定跟她身怀绝技有关!
“你把这竹牌挂在摊子上,若是有人来找麻烦,便给他看这块竹牌,告诉他,你是我们南夏城朱雀帮罩着的!”
以他的身份,若是认真制作的话,制作出来的人偶必定巧夺天工栩栩如生。没准只要稍稍打扮一下,就能鱼目混珠,看起来和活人没有半点区别。
比方说,沿着通天江逆流而上,去和广陵城相隔万里的锦官城……
白映玄就站在那里充当模特儿,古温则仔仔细细地制作人偶。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过去。
相比之下,名妓从良,按说应该去个能跟往事告别的地方嘛。
古温前辈要隐藏身份,那自己就不能对他太过关注。要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害得他暴露了身份,那就太对不起他了!
大汉顿时怒了,声音粗大了好几分:“你这老头,忒的狡狯!看大爷我有些松口,就推三阻四……真当大爷我不会动手揍人的吗!”
所以他十分好奇,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,能够让白映玄出来走动?
“没问题。不过要等给这位姑娘做完了才可以。”
潘龙又皱眉,正想要过去说两句,却见一个白衣服的漂亮女人走了过来,说:“几位大哥都是有头有脸的体面人,何苦跟这穷苦老人计较呢?这份子钱,我替他给了就是。”
“可……可是……”
潘龙在隔壁的茶馆里面默默吐槽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。
那“白大夫”微微一笑,说:“放心,我不会坏了规矩。”
天机一脉最擅长的就是机关制作,傀儡人偶自然也在其中。
白映玄接过人偶,自己还没开口,苍渊已经惊讶地说:“啊!多精致的人偶啊!就算是朝廷的工匠,也不过如此而已!”
潘龙摇摇头,砸了咂嘴,觉得已经喝过几次的清茶,又变得有味道起来。
“我很喜欢!”苍渊毫不犹豫地说。
“没什么可是的!二选一,快选!”
苍渊连连点头,对古温说:“老人家,能给我也做一个人偶吗?”
他心中暗暗盘算,做好了出手的准备。
那大汉呵呵一笑,脸上凶恶之色缓和了不少,他左右看了看,问身边一个看起来似乎挺聪明的手下:“这条街上有做人偶买卖的吗?”
白大夫笑道:“就按照我的样子来做,做得细心点。要跟别的人偶不一样,能做到吗?”
相比之下,潘龙倒是更加好奇那位“白大夫”的身份。
潘龙并非第一次在南夏城见到她,此前闲逛的时候,他就曾经见过这位转行当了大夫的前名妓。
“没有。”那手下显然对这条街上店铺的情况十分熟悉,看来是个狗头军师,“按照规矩,做独门生意的,份子钱减半。”
“能!”古温的脸上多了几分自信。
古温一愣,惊讶地看向那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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