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锐气才行！”
看着他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惫之色，潘龙心中叹了口气。
张国忠也满脸微笑，为计划的顺利而心满意足。
过了片刻，他也露出了笑容。
张国忠见他也有自己的分析，并没有因为意见不一致而担心或者不高兴，反而欣慰地笑了：“殿下所言极是！如果只从批答看来，陛下对您的上书乃是常见的‘留中不发’做法——他不赞成您的上书，但也觉得不应该批评，所以干脆就装作没看见，把这件事含糊过去算了。”
“没错。”
他并不认为争夺变法主导权这件事能够一蹴而就，但帝河东身为太子，本身就有极大的优势。只要在变法之中牢牢占据一席之地，树立正面形象，天子、群臣和百姓自然就会欣赏他。
潘龙微微点头，赞成他的说法，问：“但就我听说的消息，皇帝陛下似乎没有对这些上书有所反应。那应该就是所谓‘留中不发’的意思吧？”
潘龙可不相信他的热情——如果是一个北地人，也许真的大家聊几句，喝一回酒，就成了朋友。但苍渊这种人心思深沉，他或许会觉得你这个人不错，或许会对你存着一些善意，但……也仅仅就此而已。
双方这么说过几句，苍渊就谈起了变法的事情。
帝河东沉吟片刻，说：“但他如果支持我的话，为什么不批答‘好雨应当时’之类的话呢？”
“殿下，变法乃是如今最大的国策，这一点，无论您、二皇子还是陛下本人，应该都没有异议吧？”
“潘老弟，这几天过得怎么样？”苍渊很热络地笑着打招呼，看起来就像彼此交情很好似的。
说着，他愣了一下，自己也意识到了问题，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。
苍渊笑了，笑得满脸都是满足。
“我行走江湖这些年，见过两个‘民间’。”潘龙说，“一个民间，面朝黄土背朝天，日日辛苦劳作，终年难得几天休息。赚到的钱财也不过养家糊口，一旦有天灾人祸，轻则忍饥挨饿，重则家破人亡。这个民间对变法的态度总的来说是支持的，尤其这段时间，巡查官员们动辄去清查高门大户，还查出了不少贪赃枉法之徒，严加惩处……我说句很不客气的话，对这个民间来说，只要是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倒霉，他们就很高兴。若是能够因此减轻一些他们身上的负担，那他们则更加欢欣鼓舞。”
“这是被‘留中不发’了吗？”太子帝河东忧心忡忡地问，“父皇他……毕竟还是赞成二弟的做法吗？”
张国忠又微微一笑：“既然如此，陛下他知不知道民间对您和诸位老臣上书这件事的反应呢？”
张国忠笑了：“殿下，陛下如果支持二皇子的激进做法，那么他就该直接批答您的上书，说一句比方‘凡治病之初，当用猛药’的话，您说对不对？”
说着，他满脸兴奋之色，为自己成功地揣测出了父亲的意思而欢欣鼓舞。
毕竟，金銮殿上的宝座，可只容得下一个人坐！
“好！太好了！”他欣慰地说，“能够为百姓谋此福利，也不枉我和洛南兄这一场辛苦！”
他既不肯定，也不否定，受到上书之后，似乎事情就这么平息下去了，没有任何的应答。
但正所谓“伸手不打笑面人”，苍渊态度热络友善，潘龙当然也不会恶形恶状，他笑着应酬了两句，同样展现了自己的善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