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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孟遥有点儿莫名其妙，“你冲我发什么火？”
孟瑜扫了丁卓一眼，“身高起码一米八，学历得比我姐高，不说别的，起码得是硕士吧。还有最重要一点，要是长得不好看，别说我姐，我都看不上眼。”
他正看着她，微微拧着眉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。
换了拖鞋，孟遥搀着外婆往里走，抬眼往沙发上一看，顿时愣住。
陈素月最后坐下，笑说：“这一桌菜，有几道是我炒的。好久没下厨了，也不知道味道还对不对……遥遥，你找一找，猜猜看哪道是我做的。”
一桌人站起身，碰了碰杯。
特别困顿的那些时候，心里疯狂滋生着这些情绪：为什么她不能拥有曼真这样的家庭，为什么不能像曼真一样任性恣意，为什么曼真能够拥有她所向往的爱情……
沉默一会儿，陈素月拍了拍她的手，“走吧，出去跟大家聊天。”
初四晚上，孟遥一家去苏家拜年。
苏钦德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，“今天女士多，咱们喝红酒吧，行吗，小丁？”
苏钦德看向丁卓，笑说：“小丁，你们医院应该不少青年才俊吧？瞅着有合适的，给大孟介绍介绍？”
孟遥只得搀扶着外婆到刘颖华身旁坐下。
她感觉自己与曼真是不同的两面，曼真向阳而生，而她只能面向着孤独、无力和困窘，这些最为消极的东西。
孟遥心脏一紧，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笑得僵硬，赶紧解释，“我刚到旦城的时候，丁卓帮了我很多忙，这些都是应该的，阿姨您别客气。”
走了四五分钟，到四道桥那儿，丁卓正站在河边。
她起身，将门开了一条缝，往外看了看。
陈素月牵着她回到客厅，大家不知道在聊什么，刘颖华和王丽梅笑得前合后仰。
对视一眼，孟遥神情平淡地转过头。
客厅灯已经关了，静悄悄的，王丽梅跟外婆都睡了。
风吹起衣角，一点儿火星忽明忽灭。
陈素月顿了一下，喉咙发梗，“……要是曼真还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，你一定告诉我，成吗？”
回到家中，孟瑜仍有点愤愤，“姐，当时你们怎么不干脆说了？”
丁卓瞥见孟遥，也愣了一下。
苏钦德笑说：“那小孟你给定个标准，让丁卓照着这找。”
刘颖华笑说：“那得抓紧啊，结不结婚另说，先找个男朋友处着，慢慢了解。”
生生捱了半小时，大家总算是散了。
孟遥勉强笑一笑，也不敢去看丁卓的表情，“好。”
女生就是这样微妙的动物，最亲密的朋友，也会暗自比较，容貌，身材，家世，成就……
枕边手机振动起来，孟遥往屏幕上看了看，丁卓的短信。
孟遥和丁卓越发沉默。
她回了条短信，穿上外套和靴子，“我出去一会儿。”
孟遥拉紧衣服，走过去。
“那你就一辈子为别人活吧！”
孟瑜抿着唇，没吭声。片刻，转身出去，“我去洗澡。”
苏钦德给大家倒了酒，先敬一杯：“这半年多，大家也都跟着我们操心了……话不多说，咱们先一块儿喝一杯，辞旧迎新。”
孟遥沉沉说：“好。”
孟遥鼻子一酸，“……好。”
陈素月又看向丁卓，“我记得小丁第一回来我家里的时候，我也做了这道菜吧？”
她坐在床边上擦头发，看见放在桌上，从苏家拿回来的曼真的日记，没来由的，心理越发沉重。
孟遥叹一口气，“说了让大家年都过不好？孟瑜，人不是只为自己活着的……”
一顿饭，除去如坐针毡的孟遥和丁卓，算得上是其乐融融。
孟瑜看看丁卓，又看看姐姐，见两人跟饼干里的夹心一样憋闷，心里也跟着有点儿憋闷，“我姐条件好，眼光高，一般人配不上她。”
陈素月笑了，“不亏是跟曼真从小吃到大的。说起这道菜，遥遥以前还说呢，红豆哪能做成咸的？真尝到的时候，她连吃了两碗饭，连汤都没给剩下。”
孟遥在与他视线接触之前，赶紧移开了目光。
跟以往不同，强势，一点无法言说的苦涩。
没一会儿就开饭了，大家从客厅转移到餐厅。
孟遥挨外婆坐着，恰好就在丁卓对面，她只得暗自镇定，装作若无其事。
孟遥起身去了趟洗手间，在过道时，从书房里走出来的陈素月将孟遥喊住，“遥遥，你过来一下。”
苏家当年帮助颇多，除了给王丽梅解决了工作之外，平常孟家遇到点儿紧急情况，也总是施以援手。
丁卓面沉如水，不带什么情绪地“嗯”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