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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他微微发凉的手指。
蒋西池:“……”
“嗯,”他很费力地睁开眼睛,瞥了她一眼,“……穿暖和一点。”
闵嘉笙站在远处,瞧见这幅场景,也没想着要找方萤“报仇”,自顾自笑了一声,转身走了。
况且这孩子十分懂事,三年在跟前,对她一直客气有礼,虽然年纪小,但能担事。
蒋西池直接将她的习题册一合,不由分说地将她从座位上拽起来,“先走,早点回去休息,你别太累了。”
“是那个什么善哥给她出钱的,她上次堕胎,就是因为他……”
顾雨罗脚步不停。
过了片刻,蒋西池缓缓睁眼,“……好。”
高大的身体,将她禁锢在怀里。
丁雨莲瞧着就觉得心疼。
“……”方萤打断他们幼稚的争吵,看向梁堰秋,“你行?你不是有心脏病吗,不是随时要嗝屁吗?”
“还好……风好冷啊,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了。”
他躺在病床上沉沉睡着,眼下一圈的黑眼圈,嘴唇上因为高热起了一层白色的死皮。
蒋西池很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拼命,当时一任性让她来读了理科,结果害得她两年多就没有一天放松过。
蒋西池眼神带笑,“……学校推举我参加A大的保送。”
“烧已经退了,我想去学校,阿姨不让。”
料峭的寒风长了细密的针脚,蜇得人脸上生疼,方萤拉上围巾盖住了半边脸和耳朵,两手揣在蒋西池的衣服裤袋里,头靠在他背上。
梁堰秋往桌子上一坐,嘻嘻笑说:“蒋同学发烧四十度?身体不行啊。”
方萤一愣,片刻失声道:“真的?!”
热米酒下肚,身体都暖和起来,骑上车,一路到了小区门口。
“好。”
方萤打了个呵欠,由着他了,“你帮我收拾书包好不好。”
方萤等到下课,也没见他回来,便回到自己座位上了。
“看不见的。”
“好稀奇,第一次看你发烧。”方萤坐在地上,趴在床沿上。
方萤下巴搁在自己手臂上,瞅着蒋西池,“虽然你生病的样子也好看,但你以后还是健健康康的吧……”
他似乎有所觉察,张了张嘴唇,无意识地咂了一下。
“我妈应该做了宵夜的。”
明天就放月假,方萤也无心把试卷带回去订错了,随意塞了本杂志,背上书包去找蒋西池。
“那你不骑了,我载你。”蒋西池帮她把围巾掖紧,骑上车,两脚点地,等着方萤坐上后座。
月考最后一门是英语,快交卷时,不知道谁喊了一句,“下雪了!”
便看见蒋西池弯下腰去,准备反击。
立即回头去看,居然是闵嘉笙。
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子,跟个人形的暖气片一样,呼呼地往外冒着热气。
中午方萤回来吃饭,带着一身寒气进屋,一推开门就大喊一声:“阿池!”
蒋西池也刚刚出教室,两个人在走廊撞上,对视一眼,笑了一下。
照顾病号,中饭特意烧得口味清淡,蒋西池没什么胃口,喝了点儿热粥,仍旧回房间休息。
梁堰秋笑容淡了,“……嗯。”
一时沉默。
这些事,远得已经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了。
等蒋西池和方萤走了,梁堰秋到顾雨罗跟前去。
蒋西池笑着点头。
方萤心脏剧烈跳动,很快就被这个一个很不“蒋西池”的激烈的吻搅合得呼吸困难。
两个人一块儿往自己教室走,走廊人声嘈杂,已经是吃饭时间了,不少人安置好了自己的桌子,直接奔下楼去看雪。
她眼里泛着雾气。
晚饭时间短,方萤和蒋西池一般不回家吃,在学校食堂将就。
然而……没有雪。
蒋西池冻得抖了两下,赶紧去掏。
所有人都在一种高度紧张的压力之中, 卯足了劲儿争分夺秒。
站在摊前喝完了,递回碗,蒋西池嘱咐一句:“老人家,天冷,您快收摊回家吧。”
梁堰秋一笑,从桌上跳下来,“你们去吃饭?带我一个啊。”
“冷?”
树下的两道身影,缠在一起,很久很久。
“被发现与社会上的人同居——就是魏明,你还有印象吗?”
送走了方萤,丁雨莲进蒋西池房间,坐在床沿,推一推他手臂,“西池?”
方萤叫了一声,赶紧往前跑。
丁雨莲走过来摸了摸他额头,“你赶紧去吃早餐,别迟到了,我送阿池去医院打针。”
小区附近就有社区医疗点,送过去后,医生给蒋西池麻利地挂上了药水。
“阿池好像发烧了。”
安静片刻,听见蒋西池憋着笑道:“……已经走了。”
方萤下意识,一弯腰,往下一躲。
把杯子放在一旁,探过身去碰他额头试体温时,忽听见他含混地喊了一句什么。
第二节晚自习过半了,蒋西池才回来,顺道而来的是带着上午理综试卷的物理老师。
方萤退后几步,又团了一个雪球,“砰”一下砸在他羽绒服上,“来嘛!”
方萤翻了个白眼,“不会见不到你的,祸害遗千年。”
方萤笃定道:“你就是好看啊。”
蒋西池的衣服口袋里却是热的,方萤翘着脚,轻声哼着“雨纷纷,旧故里草木深”,听见蒋西池问了一句“冷不冷”,忙说“不冷”。
“嗯?”
升入高三,原本就紧张的学习节奏更是加快了一倍, 饶是方萤这样平常心态上懒散惯了的,也开始觉察出一种越发迫近的紧张之感。
方萤蹭着他腻歪一会儿,忽说:“今天学校里发生了一件事。”
梁堰秋赶紧上去两步,一把扯住她大衣的袖子,“去哪儿?”
自行车一路碾过朽落一地的枯叶,深夜的城安静又寒冷。
走近,却见他手背搭在额头上,紧皱着眉。伸手一碰,皮肤滚烫。
快走到大门口时,方萤忽被一个雪球狠狠击中。
“你上来坐,地上凉。”
很久,蒋西池才微微喘着气退开,眼睛和雪光一样明亮,“阿萤。”
“有个好消息。”
“都是我家里自己做的。”老人笑得憨厚,把快要齐碗沿的两大碗米酒递过去,还送了他们两个茶叶蛋。
方萤哈哈笑,“那你生一个我看看?”
梁堰秋笑说:“去吃饭么?”
“你又知道我不行?”
方萤匆匆吃完了早餐,出发前,又进屋去看了看蒋西池。
雪势很大,到晚自习开始前,校园里的松柏已经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。
“哇,你完了!”方萤把书包一卸,推给蒋西池,立即弯腰团了个雪球,朝着闵嘉笙砸过去。闵嘉笙一躲,雪球砸偏了,趁方萤再次攻上来之前,赶紧往外跑。
蒋西池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,她挺直了腰,脚下还直打晃,好不容易,终于扶进了电梯。
正往公交车站走,忽听身后一阵脚步声。
唇上还带着米酒的甜香。
蒋西池扯了扯嘴角,似乎是想笑一笑。方萤伸手去碰他的脸,“那我走了,你一会儿去医院打针,乖。”
这个雪夜一点也不冷,心里是沸腾的暖意。
教室里说话声渐大,班长管了几次都毫无效果,突然,有人压低了声音:“教务主任来了!”
风吹着叶上积雪纷纷下落,轻轻“啪”的一声,砸在地上,远近的路灯光,将积雪映照成温暖的橘色。
“可不是吗,”梁堰秋做西子捧心状,“方同学,你要珍惜现在的时光,说不准以后就见不到我了。”
蒋西池往往外一瞟,“……门都没关。”
方萤咬了咬唇,“你自己都神志不清了还管我。”
两个人都有些不忍心,方萤低声说:“我们买两碗吧。”
第三个雪球,接踵而至。
而方萤是只觉得心有余悸,从上午听来这个骇人的消息时就开始了。
她课没听进去,翻来覆去在想初中时候的事,被自己惊出一身的冷汗。
天气冷了, 门窗紧闭,教室里一股冲泡奶茶的甜味, 和各式气味混在一起, 又沉又暖,只让人昏昏欲睡。
路边花坛里,绿化植物盖了厚厚的一层雪。
丁雨莲费了好大劲儿,才帮他把外套穿上了,搀着出了房门。
他暗叫不好,果然方萤到跟前往他背上一扑,一个雪球就塞进了脖子里。
交卷铃声一响,教室登时沸腾起来。
第二天早上,方萤刷完牙了,还没见蒋西池起床,过去敲了敲门,却没听见里面有人应答。
方萤一抽鼻子,馋虫已经被勾起来了,“好香!”
所以他跟方萤的事,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——除了方萤,也没谁能跟他作伴。
她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是好,便紧紧抱住了蒋西池,像自己要被保送了似的跳了两下,“……其实我一定也不意外,毕竟你是蒋西池。”
“走吧,明天再来写。”
蒋西池笑出声。
顾雨罗轻咬了一下唇,把试卷往抽屉里一塞,转身就走了。
方萤提了一口气,却没呼出去,心跳骤停了一拍。
操场上,有三两个学生已经打起了雪仗。
方萤愣了一下。
下一瞬,手臂被一把抓住。
顾雨罗眼前雾气漫漶,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,拂袖走了。
“别带了。”
她瞅了蒋西池一眼,倏然凑上去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。
丁雨莲从厨房探出头,“在屋里打游戏呢。”
“好嘞!”
“喂!”
“阿池?”